第二百零六章 贺礼

抬步便要越过赵信。

“初弟也不看看我给你的贺礼是什么吗?”赵信站在那里,笑的越发灿烂。

说着,一顿,也不等赵初开口,接着又道:“王兄可是自认为,这份贺礼你一定会喜欢的。”

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

赵初瞬间起了疑心,他缓缓的扭头朝赵信看了过来。

在赵初的注视下,赵信慢慢的从衣袖中掏出一支碧色的玉簪。

那支碧色的玉簪一出,赵初瞬间面色一沉,周身寒气缭绕,恨不得将周遭的空气冻住。

这支玉簪是苏茵的。

赵信嘴角含着笑,拿着那支玉簪往赵初面前一晃,笑眯眯的说道:“怎样?这份贺礼初弟可喜欢?”

赵初瞬间失了往日的冷静。

他一把拽住赵信拿着玉簪的那只手,猛地把他的身子往前一拉,一手扣上他的颈项,眼中满是迫人的杀气,一字一句说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赵信从未见过赵初如此愤怒的摸样。

他当下妖娆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看吧!我就说你会喜欢这份贺礼!”

赵初恨不得将他这张脸给撕碎了,他努力压抑着想要把他挫骨扬灰的冲动,缓缓收紧手指,眸光一凝,整个人仿佛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他附在赵信耳边,声音刺骨的冷:“你若敢伤她一分一毫,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赵信冷眼看着赵初,双目含着笑,没有一丝惧意,勾唇说道:“啧啧啧,我好怕怕呀!”

“可我若要死,必然拉她做垫背的。”他声音一冷,双目殷红,怨恨夹杂着愤怒,使得他整个人都扭曲了。

“你敢!”赵初猛然收紧手指。

“咳咳咳……”赵信顿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整个脸憋得通红,可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恐惧的神色。

龙有逆鳞。

苏茵便是赵初的软肋。

这个发现真是让他高兴了许久!

他从未想过制衡赵初无需其他,只需一个女人。

原深告诉他的时候,他还不信呢!

如今真叫他刮目相看。

“有本事你便杀了我啊!”赵信一面咳嗽着,一面大声笑道。

赵初面色一沉,瞬间死死扣住赵信的颈项,一点一点收紧手指。

转瞬,赵信的面色便泛了青紫,眼球都有些凸起,他就那样笑着,也不挣扎,任由赵初掐着他的脖子。

“告诉我,她在哪里?”忽的,赵初猛然松开了赵信,他双目充血,额上青筋凸起,将赵信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如今,我好奇的很呢!在你心中究竟是这天下重要,还是苏氏阿茵重要!”赵信满目讥讽的看着他,那只拿着玉簪的手,骤然松开。

“啪……”碧色的玉簪瞬间摔在地上,碎成一段一段,再难恢复如初。

在赵初迫人的目光下,他抬手优雅的整理了整理衣衫,抬眸目不转睛的看着赵初,挑眉说道:“明日午时,落雁崖,我只要你一人前来,还可见上她最后一面。”

赵信一笑,接着又道:“你也可以选择不来,全凭你如何取舍!”

入夜时分。

大王的寝殿突然着火来,令所有人猝不及防。

一时之间,整个王宫乱了起来。

火势之大,染红了半边天,还好发现的及时,大王并未受伤,不过是烧毁了些东西。

这一场火令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赵初将大王移居到别的寝殿。

彼时,他正在指挥着侍卫救火。

忽的,他猛然一惊,一句话也不说,大步朝天牢走去。

这一场火来的太过蹊跷,王宫这么多宫殿,偏偏被烧的是大王的寝宫。

等他来到天牢时,果不其然,赵惊羽已不见了。

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声东击西,不过是要救出赵惊羽。

还好他早有准备,就防着有人动手脚,在赵惊羽身上下了追魂香,只要顺着香味寻找,必能找到幕后真凶。

他眯着眼冷冷一笑,沉声说道:“顺着追魂香追踪,我倒要看看是谁救走了赵惊羽。”

“诺!”他身旁的侍卫瞬间大步转身离开。

赵初也出了天牢。

夜风中满是烧焦味。

大王面色阴沉,坐于软榻之上,双眼森寒,没有半点睡意,赵初进来的时候,他缓缓的抬头看去,冷冷一笑:“若寡人猜的不错,赵惊羽被人救走了吧!”

赵初抬头看着大王,双手一叉沉声说道:“是!”

大王勾唇一笑,半眯着眼说道:“能在天牢之中将赵惊羽救走,倒是好手段。”

“是儿臣的失职!”赵初几步上前,重重的跪在大王跟前,脸上不乏自责,不得不说此事的确是他的疏忽。

大王眯着眼,一言不发的看着赵初。

看着这个最像他的儿子。

这个被他故意冷淡多年的儿子。

帝王有帝王的无奈,宠不一定是爱,冷落也不一定就是厌弃。

他缓缓说道:“你起来!”

“诺!”赵初闻声缓缓起身。

“你可会记恨寡人多年冷落于你?”大音苍凉透着一丝无奈。

赵初瞬间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大王,一脸诧异,当下说道:“不曾!”

“寡人众多儿子中,你是最像寡人的。”大王嘴角含着一丝笑,扭头透过窗户看向无尽夜空,双目之中带了几分迷离,似在对赵初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喃喃说道:“曾经阿瑜是寡人最爱的女子,也是这一生唯一让寡人心动的女子,寡人宠着她,爱着她,恨不得将整个天下都捧到她面前,只为了搏她一笑,她的宫殿最为华丽,但凡寡人给她的都是最好的,寡人以为这样便是对她好。”

阿瑜这个名字一出,赵初瞬间愣在那里。

谢瑜不是旁人,正是他的母妃。

那个生下他便撒手人寰的母妃,那个他见都不曾见过的母妃。

那个他问便了整个王宫,都问不出有关她只言片语的母妃。

他早已大王早已将她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