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城司法机关对刘闯杀害萨姆的指控,相关证据缺乏排他性,本庭不予支持。
按照《皮城律法》第二百八十七条、第二百九十九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刘闯犯非法获取国家秘密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被告人刘闯犯非法使用窃听、窃照专业器材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两罪并罚,对被告人刘闯执行有期徒刑五年。
……”
听到这样的判词,专案组的成员们都难免暗自摇头:正如他们预先料到的那样,法庭并没有采纳对嫌疑人最关键故意杀人罪名的指控。
而凯特琳的心情则要更加复杂一些,因为她的疏忽,嫌疑人咬断了自己的手指,使得能直接证明他杀害萨姆的那两枚现场指纹失去了意义,虽然从“刘闯”住所也提取到了与尼桑车前盖所留指纹相同的物证,但辩方律师提出:杀手nesis曾在投递“死亡卡片”时进入过刘闯的住所,所以在住所内提取到的杀手的指纹并不能排他性的证明就是“刘闯”本人所留。
本着“疑罪从无”的法律原则,法庭确实无法判决嫌疑人故意杀人的死罪。
不过不管怎样,那家伙总算要被关在监狱中,而且他已经失去了两节指头,今后即便出狱,也无法掩盖自己的身份了。
想到这里,凯特琳的自责便稍稍地散去一些,她甚至还有一些欣然,因为从心底来说,她并不愿意把刘闯逼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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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环境,精致的美食,这本是葛林餐厅的口碑所在,不过这两点特色此刻却都沦为了陪衬,音乐的陪衬。
女孩轻柔地拉动着琴弦,像是在控制着一方奇妙的泉眼,那优美的乐曲便从这泉眼中汩汩而出,缓缓浸透了厅堂的每个角落,乐曲的节奏低沉舒缓,带着些许忧伤的情绪,正如演奏者此刻的心境。
即便是最粗鲁的食客也难免被这样的乐曲打动,他们侧耳倾听着,甚至不敢用力咀嚼业已送入口腔的美食,同时他们的思绪则随着那些飞舞的音符飘散出去,各自沉迷于一些令人感怀的往事之中。
这就是音乐,一种能够跨越任何交流障碍的奇妙的语言。
而被这语言感染最深的无疑还是演奏者本人,她轻咬着柔软的嘴唇,紧闭着秀丽的双眼,似乎要把全身的感官都融入到那根细细的琴弦上。
离别曲。
这本是肖邦的钢琴代表作,她以前极少演奏这支曲子,因为她觉得钢琴曲改编成小提琴曲之后,一定会损失很多的韵味。
现在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对的,如果你真正理解了一首乐曲,器械上的差别又怎能限制住演奏者的表达?
当这一曲终了之后,餐厅中静默了片刻,随后有掌声响起,先是零散的,但很快便得到了更多的附和。
掌声越来越热烈,女孩却充耳不闻,她只是默默地坐着,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她此刻的心境中,即使是全世界的掌声也抵不上一束散发着淡雅清香的百合花。
半晌之后,掌声渐渐停息,在一旁候侍的服务生走到了演台上,他轻轻搭起女孩的右臂,同时叹了口气劝道:“走吧…那个人今天还是没有来……”
女孩无奈地睁开了眼睛,她的双目又大又黑,但却毫无灵动的神采,她把这样一双眼睛转向了餐厅某个特定的角落,脸上则挂满了忧伤而又迷惘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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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一日,19时37分
“队长,明天刘闯就会被押送去皮城监狱,未来几年,他都要面对冰冷的墙壁来忏悔他的过错了。”威廉看着面前略显消瘦的凯特琳,轻声说道,话语中安慰的语气尽显。
“我知道了。”凯特琳将披在身上的衣服紧了紧,似是皮城的风变得更冷了些,也许雪也将至了。
“那‘卡片’专案组还要重建吗?”威廉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让我想一想。”凯特琳一时还给不了威廉答复,她知道威廉是代替着蔚和杰斯以及古顿等诸多同事共同来问她专案组存留的问题。
但她真的给不了答案,明面上nesis刘闯已经被羁押,专案组没有继续建立的意义,但是
“你的推断只对了一半,我不是nesis,或者说,我不是完整的nesis,你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呢,我的女警大人。”
刘闯这句话一直在凯特琳的脑海中回荡,凯特琳并不认为刘闯在即将入狱的情况下会空口白话
不是完整的nesis,那nesis团伙中的其他人呢?还会不会继续作案,而创建nesis的格雷福斯,真的死了吗
为什么鉴证科的血液分析中,死在车库的格雷福斯与战争学院时的格雷福斯,血型竟是不同的?
依旧在找寻案件遗漏的凯特琳不知道,皮城这场黑化风暴,还远远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