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某条大纹,每次凝视时,都让陈谷生恍惚感到一幅,金光万道下,血火交织,千万亡灵大军折戟沉沙、以死明志的恢弘画面;
例如某条中纹,一个独臂剑圣,将仇人首级斩落,将他的血与骨尽数炼成无上补药;
例如某条小纹,一株参天神药开花散叶,无尽鸟兽受其恩泽,最终却被一个疯子,一把妖火燃成灰烬
陈谷生凝视着一道道崎岖的纹路,如同翻阅无数曾经的故事。
这是陈谷生,自从拔出古剑以来的多天里,从未与旁人透露过一丝一毫的。
村里人都对陈谷生另眼相待。只是不知为何,古剑在他们的眼中,始终像是笼罩着灰黑色的雾气一样,透着股冰寒与不祥。
由于陈谷生与古剑的缘故,流传数百年的谶诗没有应验,村人意兴阑珊,所以今年的“秋祭”,在林屏南的授意下取消了。
往年的这时候,漫说是凌晨,就算是海风猎猎的夜晚,也能看到点着明亮渔火,成群结队唱着粗犷渔歌的村人,彻夜不息地抛网、捕鱼。
此时,村里的更刚刚打过寅时,木鱼声穿过森森白雾,悠悠传入陈谷生的耳中,随之的还有一阵阵阴险的低笑声!
陈谷生从沉浸中惊醒,蓦地回头,却没曾想,一记闷拳,正中眼眶!
凶狠的力道从眉骨蔓延,剧痛让他忍不住低哼。
他闷哼一声,强忍疼痛,迅速拄剑撑起身子,环顾之下心里一凉,这帮该死的,又是他们,怎么这般阴魂不散!
对面影影绰绰个少年,一个个摩拳擦掌、神色不善。
方才向着陈谷生挥拳的是一个脸色蜡黄,形貌丑陋的绿衣少年,他的眼角有块火烧的疤痕,名唤蒲云。蒲云素来与王鼎私交甚密,整日鞍前马后的样子,俨然是个跟班。
陈谷生扫了一眼,就已经知晓来人的目的——多半是王鼎的一班小弟在大哥的暗示下,选个时机收拾陈谷生一番,以泄其当日拔剑台上之恨。
陈谷生眼中寒芒一闪,道:“想要打我的主意讨好王鼎,你们得先过问我掌中的剑同不同意。”
几个少年相视嘿然,其中一个拍手叫道:“好!果然名不虚传,连挨打都这么爽快。”
另一个头发微红的少年,狂笑道:“某人盛情要求挨打,咱们要是还客气,就忒不是东西了!”
在众人中,其中一个身着短褐的少年,率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