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蓝老师前一刻还平静的样子,可在要描述下一个画面的时候,她眼睛里却有泪花在闪烁,那张平易近人的脸庞也在这一刻变成了欲哭又止,许久之后,珈蓝老师都没有能够说出来。
在佩里院长和珈蓝老师的眼里,尤莱宛如自己的女儿,无论怎么愤怒她的背叛,无论怎么唾弃她后来的谎言连篇,那份感情实在太难割下了,直到此刻将旧事重提,她们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悔恨与悲痛,佩里院长也是如此!
“她的血滴在罗亚土壤里,罗亚花没有任何的动静……”布兰妾知道两位长辈都很难描述下去了,于是接着话继续对莫凡道,“她在撒谎,所有人都看着她,也确信她在撒谎。”
“她自己也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便继续让血液滑落到罗亚花园里。罗亚花一直都没有绽放,她就一直站在那里……”
布兰妾最后这句话说出口时,莫凡也惊得内心剧烈的翻滚了起来。
他能够想象得到那个叫做尤莱的女孩站在唯一能够为自己证明的土壤上,任由鲜血不停流淌脸色逐渐苍白神情却依旧坚决的模样!
“没有开吗?”莫凡问道。
“没有。到现在都没有。”
“罗亚花会不会出错?”莫凡问道。
“不会,这是禁咒之力,不会出错的……何况,人都走了,对与错已经不重要了。”布兰妾说道。
“确实。”莫凡点了点头。
屋子里沉默了很久,连莫凡在听了这个故事都觉得鼻子有些酸,更不用说是这些当时经历了那一幕的人。佩里院长、珈蓝老师明显是更在意她的生死,而不是背叛与否,从她们脸上悔恨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如若能够回到那一天,如若知道她一直在等待绽放,她们一定会去阻止,绝任由这样一个生命流逝。
……
积怨极深的人,想来正是尤莱了,可尤莱已经死了,纵然她化为厉鬼,也没有可能做出那些事来,包括给赫卡萨下毒咒。
“那么这件事与赫卡萨的毒咒又有什么关系?”伊迪丝和雪莉尔终于还是质问道。
“你们难道不奇怪艾美拉的死法吗,果然在你们眼中那个赫卡萨的命比艾美拉金精贵得多。”莫凡说道。
“艾美拉死法?”布兰妾有些不解的问道。
大家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来了什么,却立刻感觉到背脊传来了一股凉意,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莫凡在说出这个名字,便意味着这件事他是确实了解的了,而关于裴历成为了叛徒,在纽约被抓获的事情她们几个也有所耳闻。
“你们要怀疑我,可以问问纽约神殿的人。”莫凡说道。
莫凡没有说是李雨娥告诉自己的,这些人已经对李雨娥有一些偏见了,要再把这事情落到她身上,真不知道佩里院长、雪莉尔、伊迪丝她们以后怎么对待李雨娥。
“我们没有怀疑你,这件事……”珈蓝老师轻叹了一口气。
“哼,她父亲是一个叛徒,她也是,正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佩里院长冷哼一声,语气里透着对他们的厌恶!
“她做了什么事吗?”莫凡问道。
“我来说吧。”布兰妾见珈蓝老师和佩里老师都不太愿意提及此事,开口对莫凡道,“记得我在雪山那里告诉过你,我们阿尔卑斯山学府最早是因为一位禁咒法师而成立的吗?”
“恩。”莫凡点了点头。
“这位禁咒法师出自帕特农神庙,是一位被帕特农神庙制度迫害的长者,名字我们不能够提及,你只需要知道从阿尔卑斯山学府成立开始,我们与帕特农神庙就算是敌人。在我们整个阿尔卑斯山学府的历程中,帕特农神庙也对我们进行过无数次打压。所以,我们阿尔卑斯山学府有一条铁律,那就是所有从这里走出的学员不允许帕特农神庙的人有任何瓜葛,更别说是加入到她们!”布兰妾老师说道。
莫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这么一说,事情顿时明朗了很多。
“尤莱跟我同一届,她当时的修为只比我低一点,不过她主修的是心灵系,次修的是治愈系,因此她先是佩里院长的学生,随后由珈蓝老师来教导……后来在一次历练中,她得结识了一位帕特农神庙的贤者,她从贤者那里收获甚多,贤者也有心收她为弟子,让她加入帕特农神庙。”布兰妾接着说道。
尤莱对魔法有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追求,她并不是很在意立场,只是想要学得更多,探索更多,而帕特农神庙在心灵系与治愈系的造诣上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可以匹敌,帕特农神庙便成为了尤莱最想要去的地方。
“所以你们把她处死了?”莫凡看着这几个人,询问道。
“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原始社会的疯子!”佩里院长叫道。
“我们没有那么做,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她对魔法的执着总是让我们感叹若是整个阿尔卑斯山学府的学员都像她这样,用不了多久我们将超越帕特农神庙。”珈蓝老师说道。
“那她是怎么死的?”莫凡接着问道。
“她自刎的。”伊迪丝说道。
“哦?一个对魔法有着无限追求的人最不可能做的便是结束自己的生命,你们逼迫她了吗?”莫凡质问佩里院长道。
佩里院长气得火冒三丈,指着莫凡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