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张闯用尽全力的一拳可以打断一块红砖,并不是玄同的身体有多结实,反而玄同已经被打得意识模糊了。只是双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仿佛所有的生命都在往手上汇聚,随着大脑意识的模糊,双手的劲越来越大,玄同能感觉到张闯打自己的力量和挥手的速度都降了下去,他知道再过一两分钟张闯就不行了。
这就是玄同的目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大脑里已经没有什么法律的条条框框和责任的赔偿,他现在唯一的执念就是跟张闯同归于尽。
随着张闯的放弃挣扎,玄同意识也完全模糊了,只有手还紧紧的掐住张闯脖子。周围的人已经被吓蒙了,期初看到这一幕还都很兴奋,觉得很刺激,也许是学习的压力太大吧,也也许是认为这就是平常的同学之间小打小闹吧。不管是什么原因,此刻的他们已经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都是一些温室里的花朵,平日里除了在电视上哪见过这种恐怖的场景。
玄同的脸已经不成人样了,有的地方被抓出血了,还在流淌;满脸都是青一块红一块肿一块。而张闯脸的面目则只能用狰狞来形容,任凭大人见了这样的场景也会吓一跳,何况这几个未成年的毛头娃娃。
等玄同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中午。中午的阳光跟往常一样的温暖,如果不是身上的痛楚玄同真的觉得这是一个梦。听着病房外父母祈求原谅声音,玄同知道,自己给父母惹事了,但是他不后悔,他现在就是想确认一下张闯是否已经被自己掐死了。
“你看看,你家那个小畜生,把我儿掐成这样,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的躺着,这事不可能易了,你们等着,哼……”走廊上一个中年男子趾高气昂的怒吼道。然后就听到往旁边病房走去的脚步声。
玄同一巴掌拍在旁边盛水果的桌上,倒不是生气,也不是害怕,而是很纠结,一是觉得自己太冲动了,给父母添了那么大的麻烦;二是知道张闯没死,有点不甘心。经过这件事玄同知道自己算是真正的得罪张闯了,等他醒来肯定会来报复自己,自己倒不怕什么,担心的是父母受到牵连。
随着走廊渐渐安静下来,推门而入的是一对满脸沧桑的中年夫妇,此二人正是玄同的父母,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里面穿着百花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淡粉色风衣的中年俏妇,这人正是玄同的语文老师。
玄同的母亲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玄同,眼里里充满了担忧,眼上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玄同的父亲看了看玄同,环视一圈,叹了口气,也并未出声。率先开口的是玄同的语文老师,“玄同,我刚才和你父母商量了一下,我们想让你回到你的家乡去继续念书,张闯家族在这里的势力很大,父亲是市长,听说下一任的高官可能就是他,而且他们家背地里和黑社会勾结,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我担心可能会出事,转学手续我会给你办好的,这样你就可以到你们县里的最好的学校去继续学习。你父母也都同意了,等你稍微好点,你就回去,越快越好。”
“是啊,同儿,我和你爸都商量好了,我们会辞掉这里的工作,陪你一起回去。”玄同的母亲开口道。
望著一脸严肃的老师,望著一脸忧色的父母,玄同的内心非常的惆怅,如果自己能够强大一点,就不会受这窝囊气;如果自己能够强大一点,就不会让父母这么胆小。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变强,这种命运被他人左右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其实玄同现在非常的想见到刘慧慧,他对刘慧慧的暗恋已经到了一个相当严重的程度了,学习的时候也会经常走心,每次看到她想鼓起勇气去表白,却还没走两步呢就又打消念头了,毕节两人从出生就不是一个阶层的。来自农村的他和父母生活在大都市里,他比谁都清楚,这外表绚丽多彩的城市存在着难以打破的阶层观念,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好好学习,唯有如此才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玄同知道这里已经容不下自己里,心中有些失落。并不是对这里有多么的不舍,而是想见刘慧慧,却不敢去见,因为见面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非常的想见刘慧慧,却不得不离开这里,离开她,难道自己和她真的没一点希望吗,玄同经常在心里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