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尔等贼子!”桥瑁怒火中烧,胸口中那股气涌到了喉间,像是要喷涌而出。
“谢程大人献策!”
“谢程大人献策!”四百黄巾老兵在山头齐声喊叫。
“好你个程立,竟敢勾结反贼,汝可知罪!来人啊,还不拿下!”沉默的张邑叫嚷着,跳出来落井下石。
“慢着。”桥瑁伸出右手“此事与他无关,莫要中了贼人的离间计。”
说完此句,桥瑁咽喉中那股汹涌而出的异感再也憋不住,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登时眼前一黑,栽下马来。
“大人!大人!”
“快!传郎中!”
众人惊呼之下,忙围聚在桥瑁身边。
校尉掐了掐桥瑁的人中未醒,伸手一探还有鼻息,忙看向张邑。
“张大人,怎么办?”
太守桥瑁不省人事,现场最高的官员就数东阿县令张邑了。
“还能怎么办,撤啊!”
早在鸡头山撤离的时候,东阿大姓薛家便遣人送上定钱,说薛老太爷病重,要求借走随军郎中一用。张邑心忖四百贼寇不足为惧,为了巴结薛家,索性把军中的所有随军郎中都抽调一空。
这下可好,桥瑁阵前昏厥,随军并没有郎中。若是桥瑁有个好歹,彻查之下他张邑可是要掉脑袋的。
“可是,贼寇……”校尉看了一眼打靶山上,目露不甘。
“撤!贼寇的贱命重要还是太守太人的命重要,你分不清吗?”
张邑岂会不知,此时是抓住贼寇的大好时机,只要付出少量的伤亡便能捉住这伙贼人。
人呐,有时候就是站的位置不同,立场也不同。
身为军人的校尉做的是判断题,这个时候是抓住贼寇的大好时机,判断能上,就上。
身为文官的张邑做的是选择题,继续留守抓住贼寇,太守有可能会死。抢先救治,太守就很可能不死。
倘若分兵,贼寇占据地理优势,一千余人怕是拿不下对方。若是半途再起事端,可如何是好。
一念之间,张邑已做好选择,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撤!”
“明廷。”程立还想劝谏,被张邑打断。
“程立啊程立,莫要以为某不敢杀你。再胡言乱语,某安你一个扰乱军心之罪,定斩不饶!”
程立皱着眉头看着张邑,又看向打靶山上的黄巾贼寇。轻叹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