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
莽汉草草止血,跪地一旁,捧着断掌,低低呜咽流泪,望向一男一女的目光满是惊惧,好似小羊碰见大狼。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云逸坐回座位,淡淡地道:“回答不好,你另一只手,也别想保住了。”
“大爷,您请问。”莽汉脸色吓白,点头如捣蒜:“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逸感受他的真诚,满意点头:“早这样不就好了。你若先前如此谦卑,这手也不用掉了。”
“大爷教训得是。都是小人愚蠢自大,断掌活该,活该。”莽汉忍痛赔笑,心里痛骂不止:“早知你们两个嫩雏如此厉害,爷爷傻了才会生事!真x的倒霉,本以为逮了两只肥羊玩耍,谁知却他x的是两条强龙!”
“行了,说说看,力王是什么人。”云逸懒得听他废言,开口问道。
“我们黄松城,在四百年前,不光归属圣庭,还曾是苍狼国王都。”莽汉连连应是,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倒了出来:“力王,便是苍狼国的国主。”
“力王也是人物,苍狼国在其治下民乐商富,国力强盛。可他因为不满圣庭年供逐年增加,便联合周边十数个国家,上表圣庭,言辞激烈,要求减额。结果…”
“结果,圣庭不应,言其反意,直接派人把这些国家全都平了。”云逸打断,看向莽汉:“我说的可对?”
莽汉一愣,赶忙恭维:“大爷厉害,未卜先知!正如大爷所言,力王等诸国国主,尽被枭首,脑袋挂了各自国都城门,放置整整三年。”
“未卜先知?你当我是天机先生?”云逸摇摇头:“只是顺理推测而已。一个听都没有听过的小国,联合周边几个小国,就敢开口跟圣庭讲条件,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资格。”
“若是力王老老实实,还能多得几年太平,可他偏偏自寻死路。力王既然生事,圣庭正好派人平了,将属国变成直辖领地。”
“小国愚夫,又不及入殓随葬,他的陵墓当是空空,想来无甚珍物。”
“大爷,这一点,您倒是猜错了。”莽汉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道了一句,看云逸脸上只有疑问没有怒色,才松了口气,续道:“那力王沉疴难愈,早就做好了身后事,他十年建墓,将一生积累尽入其中。”
“他虽未入墓,但墓中所藏,乃是苍狼国历代国主之最,绝对颇丰。”
“据传,力王此人,只能堪堪称为高手。可称道的,惟有一身巨力,达至千万,远超人族界限。圣庭对此,也有兴趣,下人来询,力王却坚称自己天赋异禀,惹得上使不满而归。本地老人说过,当时圣庭年年加供,便是意在逼反力王,好有由头擒获力王,逼问秘密。可惜力王不敌自尽,圣庭白忙一场,却是一无所获。”
“那个让圣庭动心的秘法,说不定也在墓中藏着。正因如此,当认出此墓乃是力王墓时,我们这些本地人,才急着往里头钻。”
“你急么?”云逸似笑非笑看他:“重宝在前,我看你一点不急,还有闲心喝酒吃肉呢。”
莽汉被云逸目光一盯,登时吓出一身的冷汗,干笑解释,道出自己的小心思:“力王所藏,尽在墓中,那墓中岂会没有机关防备?”
“先让第一批人探探情况,小的便在墓外候着,等从出来之人口里得知详情,再进不迟。”
“你倒聪明。”云逸道出他未尽之言:“若出来之人无所获,你问的是墓穴详情。若出来之人有收获,你恐怕不是问,而是抢了罢?”
“我先头可是听你说了,你是这城里很厉害的人物,当起盗匪也应该很厉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