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我很想冒着留下小月和江泽亦独处的风险,一个人偷偷的溜走。
天知道我连上洗手间,都怕打开门看见钱茂定定的站在外面。
毕竟玩这一套是他的强项,他好像从来不怕等待中那些焦心的孤独和不安。
最后,直到坐上江泽亦的车离开,我也没有见到钱茂,手机安安静静的躺在包里休息。
小月好像真的太累了,回家就换上衣服,倒在床上睡午觉。
我由于钱茂的疏忽,忍不住起了疑心,突然之间很想返回吃饭的地方去找他,却又怕他已经走了。
想了想,垂头丧气的相信了网上的那一套说辞。
他如果真的想你,会主动联系你的。
为什么我就没有想过,万一他在忙着伤心呢?我是不是也要故作矜持,放着能让彼此靠近的机会不要?
果然比起那些张口就道理连天,对爱情游刃有余的大神来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一次,我决定抛掉烂熟的套路,做个敢于付出的行动派。
于是顶着烈日,心底像是有个声音在叫嚣。
没有发现的大概是出门前江泽亦站在二楼目的不明的看着我笑,我想我如果回头了,估计会被吓到。
打车到饭店外,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大厅看见王风领着几个头发颜色极具辨识度的人,一脸挑衅样的往里走。
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升腾,像煮沸了的开水。
我赶紧拿出手机给钱茂打电话,当听筒传来无法接通的消息时,我彻底蒙了。
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直到他们粗’暴的推开一间包厢的门,凶神恶煞的走进去。
我手里的手机险些落在地上,还好方才在情急之中没有忘记去看那群赤橙黄绿青蓝紫是否有带武器,转念想想也是,他们也不傻,怎么会白痴到在这种地方血拼。
绷紧的神经让我有些不敢俯耳靠在墙上去听里面的动静,这时一个上菜的女服员经过走廊见我鬼鬼祟祟的模样,不免投来了疑惑和警惕的目光。
我立即拿起包包装做在找东西,那女服务员不死心的上前,怔了两秒,突然扬起笑容说:“你好,需要帮助吗?”
我直摇头,“您忙您的,我找到东西就进去和朋友汇合。”
那女服员见我懂事又真诚的眼神,终于信了。
我松了口气,由于错过了很多,这次干脆把耳朵紧紧的贴在了门上。
接着不到两秒的样子,就听见里面传来噼里啪啦,一推东西碎掉和瓷碗摔在墙壁上那种有力又沉闷的声音。
刹那间手心都在流汗,湿漉漉的感觉黏在掌中很难受,但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就算再担心,也不能莽撞的冲进去帮倒忙。
那女服员回来后,我怕她多事,便躲到了转角处放着大盆植物的地方。
谁知道最后一声响动太大,惊的女服员一个哆嗦,她刚拿出手机想叫人。大门就打开了,率先走出来的领头人不是王风和他那群用头发来担当识别度的人。
而是钱茂一副痞气的流氓样领着身后的几个男生威风凛凛的走了出来,他的朋友我认识的不多,但也见过不少面孔。今天这几个是第一次见,而且看上去都不好惹的样子。
我蹲下身,尽量往植物后面躲,身上穿的衣服颜色帮了不小的忙,嘴角全是坏笑和得意的那人,完全注意不到我的存在。
等他消失在转角,埋头一看吓的我猛然缩了缩脖子,又嘲笑自己的软弱。怎么会白痴到咬自己的手指来缓解情绪的。
王祁啊王祁,你到底是担心钱茂受伤,还是担心钱茂的另一面和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差的太远?
可是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当两个脸上挂了彩的人,拖着全身是伤的王风迫切的往外走,剩下的人一唱一合的说着要替王风找钱茂报仇。
路过走廊仿佛都能闻到浓厚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