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太过柔软和舒适的床上,竟然会更难入眠。
大约二十分钟后的样子,听到门被打开的轻微声音,来人很小心翼翼的。
鉴于刚刚败下阵,我显然有了警惕。
谁想翻过身就对上了小月明晃晃的眼,下一秒便抱歉的说:“姐,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我松了一口气,“没有,本来也没睡着!”
她顿时沉下脸色,“是不是不习惯啊?”
看着小月即紧张又自责的模样,我拍着旁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
那厢没听见我的否认,显然萎靡不振的走过来,坐在了床沿。
“你如果真的住不习惯,我可以和你搬回去住的。”
我微微直起身抱住她的腰,懒懒的说:“不用,多几天就好了,别担心,你姐可不是瓷娃娃!”
“姐,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奇怪?”
“怎么了?”
“我总是一方面希望你能永远陪在我身边,一方面又怕连累你!”
我松开手,直起身子摸着她顺滑的头发。是想安慰她来着,可是我不能说谎话,让她抱有希望又破灭,我说:“小月,这个世界没有谁能永远陪在谁身边,如果有人对你说能,那只能证明他不切实际,连现实都不敢面对。”
“所以你呢?”
“我也不能,但是我正在用尽一切的办法陪着你,等你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我就能功成身退了!”
小月突然抱住我,低沉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如果长大和有喜欢的人的代价是失去你,那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长大,一辈子都不要有喜欢的人。”
说实话,听见这种话的第一反应,我是高兴的,感性占据了理性。
因为被人需要是件让人心情愉悦和美好的事情。
我不想破坏它,即使很失望自己用这种方式感到满足。
小月将我抱的更紧,她的呼吸打在耳项很凉,伴随着空调的气息,身体的温度似乎低了几度。
就听她闷闷的说:“我可能真的不会!”
话音刚落,我轻轻的推开她,笑着打趣,“行了,别琼瑶了,咱们下去看看你哥饭做好没有吧,快饿死了。”
小月似乎没有从刚才伤感的情绪中缓过劲来,表情很臭的跟在我身后。
从那以后,我在小月面前就一直“你哥”“你哥”的称呼江泽亦。
我希望她能记住这层关系。
然后我再一次震惊的是,江泽亦这人简直要上天,光从桌上的四菜一汤的卖相来看。他以后落魄了,如果不去开家店当厨师,简直是埋没了人才。
当然我应该要清楚这个人会的东西肯定不止是做菜。
尤其是闲聊中,一脸谦虚的说:“还好吧,我也是刚学会,感觉做菜比想象中难。”
我二句话没说出口,活生生咽进了肚子里。这叫刚学会?这叫比想象中难?有本事你多放点盐进去再说这种话,简直是和我这种做足了功课的人过不去。
不过说归说,看着满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菜,我实在不敢下筷子。
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紧握着紧握着筷子,准备向一块卖相很好的排骨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