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被东方未明利用了!”赵靖低语,“朕也是现在才知道。”
“什么?”钟弗仲怔。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等事情尘埃落定,朕再与你细说不迟!”赵靖深吸一口气,“眼下,需要你帮朕做两件事!还望世子能看在你与小哑巴的情义上!”
钟弗眉心皱成川字,“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朕给你一样东西,你带着这东西护着公孙真下马车,然后助他过江离开江北。”赵靖眯了眯眼眸,“接下来朕会前往朝霞峰引东方未明现身,咱们被迷晕还吃了那么多苦头,这笔账得好好的跟东方未明算清楚!不过他一直躲在暗处,朕非得逼着他现身不可!”
“你说什么?”钟弗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望着赵靖,“你是说咱们被挟持,是东方未明指使的?”
公孙真当即磕头,“世子恕罪,实在是情非得已,小的也是被逼无奈!这断腕之痛,小的是断断不敢再有第二次的!世子爷恕罪!”
钟弗哼哼的靠在车壁处,嘴角直抽抽,仿佛已经气得发抖,“好样的!好极了!东方未明,竟然连小爷都不放过,下迷药把小爷丢在那个鬼地方,害得小爷受惊吓,这笔账……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誉王府的人,可没那么好欺负!”
东方未明,简直是欺人太甚!
“说吧,要我怎么做?”钟弗来了兴致,大有摩拳擦掌的意思,“你确定可以逼着东方未明现身?然后凭你一己之力,对付东方未明?”
赵靖轻笑一声,“他有张良计,朕有过墙梯!东方未明就在附近,这一次……朕要让他空手而归!”
“可是,为何要去朝霞峰呢?那朝霞峰是个什么地方?”钟弗不解,“那里可有什么特殊的?”
公孙真战战兢兢的开口,“世子爷有所不知,那朝霞峰易守难攻,上山只有一条道。但……也是个绝路,下山只能攀着岩壁而下,没有第二条路!”
钟弗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是再拿自己冒险!”
“东方未明不也是在拿朕当诱饵吗?”赵靖不以为意,“人总要对自己狠一点,才能对别人更狠!朝霞峰这个地方,易守难攻,东方未明饶是有多少暗卫,都无法用得出手。是以到了那个时候,他只能亲自来!”
“这倒是!”钟弗面露难色,“可你这样,万一失败了……”
“皇位是他给的,命也是他的,他舍不得!”赵靖喃喃自语。她说得很轻,轻得仿佛只有自己听得见,可那声音却透着连自己都不敢直视的微凉。连自己的命,都不由自主,这日子要怎样才能到头?
“皇上?”钟弗低低的喊了一声,“你在说什么?”
赵靖回过神来,“没什么!”她将腰间一包东西取出,递给了钟弗,“离开之后,把这里面的东西撒在江里便罢!”
“这是什么?”钟弗不解,瞪大眼睛,“你该不是让我在江里下毒吧?”
“胡说什么?”赵靖翻个白眼,“这不过是从地窖里带出来的生石灰,你只管安心的用!”
钟弗点点头,“这东西你撒在江里有何作用?开什么玩笑?”
“对了,你水性如何?”赵靖问。
“凤凰城出来的,水性岂能不好?”钟弗将这包东西放进怀中收好,“不妨告诉你,就算在这江中游个来回,我都可以不带喘气儿的!”
知道他有些吹嘘,但她对于凤凰城的事情从施中谷的口中,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比如这钟家儿女生来的第一项本事,便是这水性!听闻昔年钟长天水性不好,有一次在外作战,被一探子探得军机,谁知被那人凫水逃脱。是以那一战,钟长天险败,打得格外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