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弗目不转睛的盯着赵靖,“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一直在骗我,你不是哑巴,你是细作!”
“我不是哑巴,但……”赵靖凝眸看他,“我不是细作!”
“如果你不是细作,为什么我当日想杀了你,却被东方未明剁了手?难道这手,还是我自己剁的不成?”公孙真情绪激动,刀子瞬时在赵靖的脸颊上划了一道浅浅的细痕。
赵靖绷直了身子,脖颈处青筋微起,冰凉的疼痛让不由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收了刀子,公孙真约莫太虚弱,被人搀回椅子上靠着。他就这样因为疼痛而半眯起眼睛,如同骷髅里安放着一对鬼火般,两眼狠戾中带着嗜血的恨,“你到底是谁?”
这也是钟弗心中的疑问,小哑巴不是哑巴,那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只知道,小哑巴的名字叫:赵靖!
“东方未明没有告诉你,我是谁?”赵靖勉力撑起身子,坐在了地上长长吐出一口气,“所以你不敢贸贸然的杀我,只能把我藏起来!公孙真,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别说是东方未明,就连柯伯召都饶不了你!”
公孙真冷笑,“不过是个细作,还敢口出狂言。而今此处极为隐蔽,这里无人知晓,我就不信东方未明还能找到你!”
“你真以为东方未明像你一样愚蠢,蠢到进牢房弄死我还想瞒天过海?”赵靖嗤笑,“说不定他现在,就在这附近蹲守,只要你敢出去,他就会像剁了你的手那样,剁了你的腿!你知道腰斩吗?将人拦腰砍断,人不会当场死去,手脚都还会有知觉。你会看到自己被分成两截,然后肠子外漏,鲜血喷溅!”
“住口!”公孙真激动得厉喝,约莫是触动了伤口,此刻疼得紧捂着断腕缩在椅子上,整个人蜷成了刺猬般。
“小哑巴!”钟弗定定的望着她。
赵靖眉眼微垂,想了想,终还是迎上了他的眸,“本来没打算装哑巴,可你既然喊我小哑巴……我本就不是喜欢解释之人!世子,我并非存心要骗你,实在是情非得已!”
“那你真的不是摄政王府的细作?”钟弗问。
赵靖点点头,脸上带着血,“世子,若是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有关于我的身份。但有一点我没有骗你,那就是我告诉你的,我的名字!”
钟弗一笑,“名字对了就是,小哑巴是我喊的,的确不是你告诉我的!”
“师爷,天一亮林大人就会带着丞相大人去盘查库房,咱们的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是不是……”底下人低低的问。
赵靖眉心微蹙,“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若与我有怨,抓我便是,无谓触及誉王府世子,那不是等于自掘坟墓?如今我想明白了,原来你们是要跑路!库房空虚,你们这是要卷铺盖走人!”
“你住口!”公孙真有气无力,颤颤巍巍的吃了药,“你给我住口!这些年要不是我打理着代州府,他林高见能这样安枕无忧,风花雪月吗?这一切都是我的,我就该拿回来!我有什么错?”
“取之于民自当造福一方百姓,而你中饱私囊,窃为己有,还大言不惭说有什么错?虽然你只是个师爷,但也是吃朝廷俸禄之人,如此知法犯法,你该当何罪?”赵靖言辞激烈。
公孙真拍案而起,却忘了自己身上有伤,当即疼得嗷嗷的叫,满地打滚。
底下人赶紧上去,搀的搀,牵的牵,场面瞬时乱作一团。
断腕之痛,胜过十指连心,公孙真当场疼得晕死过去,赵靖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看着这些人七手八脚的把公孙真抬出去,自己的脊背早已被冷汗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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