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然,柯伯召急匆匆进门,“微臣叩请圣安,公主千岁!”
“起来吧,什么事?”赵靖也不抬头,仍是笑嘻嘻的教凌音写字,“好玩吗?”
凌音咯咯的笑着,“好玩,父皇好玩!”
柯伯召的面色紧了紧,只能近前几步,“皇上,江北出事了!”
“旱灾之事,不是让你和太傅去操持了吗?朕知道你们业已打开国库。国库里应该有不少屯粮,足以让江北百姓不至饿死!”赵靖握着孩子的手画圈,“这是圆要画的圆圆的,若有棱角就不是圆,可就不好看了!多了棱角,就得慢慢的磨回去,直到把棱角也磨圆。听懂了吗?”
“是!”凌音奶声奶气的回答。
听得这话,柯伯召面色一怔,继而笑道,“皇上待公主可真好,真是羡煞旁人!”
“听说丞相尚未娶亲!”赵靖笑了笑,“要不要等朕把公主养大一些,再许给你当个小娇妻?”
“臣不敢!”柯伯召扑通跪地,“皇上莫开臣的玩笑,这玩笑万万使不得!”
“玩笑归玩笑,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朕若是真的要赐婚,至少得是个官宦人家的姑娘,才能配得上当朝的丞相!”赵靖抱着凌音落了地,“凌音自己去玩,父皇还有事!”
孩子在赵靖的脸上亲了一下,跑出门去找自己的乳母。
“很懂事对吗?”赵靖望着重新合上的房门。
柯伯召点头,“公主乖巧!”
“皇后欠她一双眼睛。”赵靖说。
柯伯召心上一凉,“皇上?”
“这话你可以一字不漏的传给太傅,是朕说的,朕不会抵赖!”赵靖负手而立。
柯伯召躬身,“臣,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只有想不想做而已。”赵靖瞧了柯伯召一眼,“你到底有什么事?再不说,朕可就要回去歇息了,近来乏得很!”
柯伯召忙道,“皇上,特使带着运粮船队前往江北赈灾,不料却在儒林府段的河道上消失了!”
赵靖猛地一震,“你说什么?消失了?”
“是!”柯伯召道,“连人带船,全部没了踪迹!”
“人在船上,船在河道上,怎么可能失踪?那么多人那么多艘运粮船,就这么没了?”赵靖一脸的不相信,俄而又干笑两声,“你觉得朕会相信这种人间蒸发的无稽之谈?”
“皇上!”柯伯召言辞凿凿,“微臣所言一字不假,确确实实都是真的!船队消失了,带着赈灾物资全部失了踪,而今儒林府的官军封锁了河道,正在帮着搜查!”
“混账!”赵靖怒喝,“到底是谁?敢劫朝廷的官船?”
“还在细查中!”柯伯召顿了顿,“然则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急需处置!”他毕恭毕敬的行礼,“望皇上斟酌!”
赵靖愣了半晌,目不转睛的盯着柯伯召。她也没有当即应答下来,免得漏了破绽,毕竟所有的纰漏往往都在距离成功一步之遥的地方!这便是所谓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