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她赵靖纵然是个女儿身,亦可做那天下之主。输了……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赵靖,输得起!
“东方未明怕是没想到,我会突然来这一招。这个时候他若还是推辞,不怕真的没台阶下?”赵靖笑得凉凉的,“齐家要扳倒他,他也想让齐家死,相持不下的时候只能各退一步,朕会成为香饽饽。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是比自己当皇帝更舒坦?来日就算有什么事,所有的脏水都在我这皇帝身上,何乐而不为?”
魏淑歌垂眸,“皇帝不好当!”
赵靖笑而不语,小小年纪却是一脸的深沉!
东方未明确实没想到,赵靖会这般任性,竟然跑去大闹金銮殿。书房内,东方未明手中的软布慢慢拭过锋利的剑锋,冰凉的剑身上倒影着他眼中的暗不明,“后来呢?”
周之继道,“后来皇上在金殿睡着了,丞相便遣散了文武百官,此事不了了之。”
深吸一口气,东方未明将软布丢在一旁,指腹轻轻拂过这柄随自己南征北战多年的佩剑,“皇帝睡得可真是时候!”但听得“咣当”一声,冷剑归鞘。
“爷?”周之继音色微沉,“皇上突然将您推上了仲父的位置,太傅一党必定会更加疯狂的反扑,如此一来咱们双方岂非更要剑拔弩张?”
“没瞧出来吗?”东方未明眯了眯眸子,“皇帝在自保!”
周之继仲怔,“卑职不明白!皇上把您推到了风口浪尖,还算是自保?”
“皇帝是本王找回来的,也是本王一手扶持到了帝王之位。若是本王今儿领兵离开京城,皇帝就更像孤家寡人,到时候齐家还能放过她吗?”东方未明将剑放回兵器架上,“小小年纪,也知道轻重了!”
周之继骇然,“皇帝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思,王爷不得不防!”
“防自然是要防的,不过仲父之名嘛……”东方未明笑得凉薄。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王爷,丞相大人求见!”
周之继一怔,“爷,来者不善!”
东方未明已拂袖出门,来得正好!他慢悠悠的走到花厅前,瞧了一眼极好的日头。只觉得冬日里的梅隐隐有些待发的意思,倒是略显生机。
柯伯召就在花厅里坐着,东方未明没有进去,而是站在梅花树下等着。
“茶送进去了?”东方未明问。
周之继颔首,“按王爷的吩咐,送的今年的新茶,雨前龙井。”
“喝了?”东方未明又问。
周之继不明所以,只据实禀报,“是,喝了!”
东方未明点点头,负手而立,不置一词!
柯伯召不是傻子,外头的动静能听不到吗?放下手中杯盏,柯伯召缓步踱出花厅大门,眉心微蹙的望着梅花树下站着的东方未明。听说东方未明惯喜欢藏蓝之色,这日日夜夜都是一个色,还真是专情之人!
“摄政王什么时候也喜欢踏雪寻梅了?”柯伯召笑着走出。
东方未明凉凉的瞧了他一眼,“丞相眼神不太好,哪只眼睛瞧见本王踏雪?青天白日,梦得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