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也被这话给愣住了，正想着怼回去，就看到一个芊盈身影缓缓走过来。

看到那张脸时，田秋的气势一下子就缩了，眼泪也一下子盈满眼眶。

“篮篮，篮篮……”就连双臂都打开，就等着迎接一个人的拥抱。

但，那个人与她擦肩而过，甚至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爸，这么晚了，怎么不早点睡？”跟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面对江然时，江清蓝的声音软糯娇嗔，是这个年龄段女孩子该有的娇气，又心疼父亲的孝顺口气。

田秋控制了又控制，才没有在刚刚的尴尬中爆发出脾气来。

“女儿啊，我是妈妈啊！记不得妈妈的模样了吗？的确啊，这么多年了，妈妈也变老了，变得不好看了，所以我们篮篮都认不出来了。”

也是这个时候，江清蓝才是站直身子，但并没有要靠近田秋的打算。

“妈妈？不对啊！我妈妈早就死掉了。”这一刻，空气中瞬间凝固，尴尬的凝固，可说的人似乎并不知道一样，“我从幼儿园开始，我的小朋友就告诉我，我妈妈死掉了，但我不明白，回家问爸爸，爸爸说妈妈只是去了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再大一点，我的同寝室的舍友告诉我，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是人到大不了的天堂。”

“怎么还没回来？”此时客厅里，这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田秋站起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无数次的看表。

这个样子，似乎只有她的时间最重要，还有她的心情好不好重要。

至于女儿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有没有人保护，安不安全，吃了晚饭没有，如今天凉了，会不会冷到……

这个女人全然没有问一句。

不是不问，是压根就没有想到吧。

说明女儿在她心里，还不如人一个无血缘的小子。

江然这分钟眼眸漆黑中带凄楚，也为女儿感到不值。

有这样的母亲，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罪过。

其实，他庆幸女儿此时并没有在家，佛则怕是要失望了吧。

这些年，女儿渐渐长大，却一次都没有提她母亲，不是忘却，不是不想念。

而是他知道，女儿懂事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