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曦一愣,“多少?”
“三十二个!”
上官曦没有说话,一双眼睛依然盯着外面歌舞升平,繁花似锦的一切。
“喜欢夜蓉的皇亲贵胄很多,不过却没有人敢给她赎身,那些男子大都为了夜蓉一掷千金,甚至为了能和夜蓉共度春宵,不惜将家产全部奉上,可夜蓉早已立下规矩,此生只卖艺,不卖身,除非遇上了让她倾心的男子,否则,她只能用一死来保全自己的清白。”
上官曦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却不知该说什么。
“夜蓉用她存下的体己钱悄悄的买下了许多被卖往青楼的女子,又买下了一个绣坊,让那些女子以刺绣为生,公子可曾听过京城中的芙蓉绣坊?”
上官曦点了点头,这个她倒是听薛府的下人提过,他们说那里的绣品极好,价格也公道,在京中已经小有名气,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里的绣娘竟然全部都穿着白衣,头上簪着白色的绢花,似乎在为什么人守孝,可是无论别人怎么问,她们都不说她们是在为何人守孝。
原来……
“那个绣坊里的女子都是夜蓉救下的,只可惜……”
那女子说到这不说了,眼圈已经微微泛红,就连刚才还一直看笑话的玉蝉此刻也莫名的安静下来,脸上隐隐有些沉重。
“其实夜蓉姑娘也有喜欢的人,那人似乎答应了夜蓉什么,那些日子夜蓉十分的开心,性子也比往日活泼一些。”
“那日,我们丽春园接待了一个客人,那人长得十分肥壮,不过性子却有些古怪,他喜欢……喜欢将姑娘绑在床上打,有个姑娘被他打的险些丧命。那客人走时,夜蓉就在楼梯上站着,奴家亲眼看见夜蓉将脚轻轻一伸,那客人就从楼上直接滚到了楼下。”
“夜蓉看见后,忙从楼上跑下去问那客人是否受了伤,不过奴家看见她的脚就那样踩在那个客人的手上,使劲的碾呀碾的。”那女子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手指,似乎替那客人疼的慌。
“夜蓉……如今在哪?”听得一脸茫然的玉蝉突然开口问道,似乎也被那个叫夜蓉的女子勾起了兴趣。
“夜蓉……死了!”那女子低着头,轻声说道。
玉蝉脸色一白,良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来呢?”
“后来,夜蓉喜欢的那个男子许久都没有来,夜蓉也越来越沉默,再后来,太子就来了。”
“太子似乎很喜欢夜蓉,不过夜蓉对他却一直不冷不热的,再后来有一天,夜蓉在房间内突然就不见了,等我们找见她的时候,她已经……”
那女子说到这说不下去了,一双眼睛已经微微有些泛红。
玉蝉懵头懵脑的问道,“那夜蓉怎么死的?”
“被人糟蹋致死。”
玉蝉手中的东西‘啪’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薛老爷,你认识夜蓉?”黄冠道人在一旁摸着白花花的胡子道。
薛老爷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那夜蓉,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三年前,京城的丽春园里突然多了一名极其貌美的女子,那女子的皮肤白的如同牛奶一般,一双大大的翦眸,常常这样半垂着,仿佛敛尽了世间的春花和秋月,带着无尽的美好。
她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是在京城举办的花魁大赛上,西夏的民风开放,所以即使举办花魁大赛,也是只京城最繁华的地段,然后男女老少一起挤在台下,一起欣赏台上的花魁或歌或舞。
当夜蓉出现在台上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今年的花魁非她莫属了。
这西夏也算是盛产美女的地方了,不过大家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能美成夜蓉那般模样的,她跳的是一曲绿腰舞,每每她挥动水袖,款款扭动腰肢时,身上都恍若无骨,再加上惊为天人的脸蛋,顿时让所有台上台下的女子都黯然失色。
薛老爷说这些话时,上官曦和薛公子已经被他们带回了薛府。
后来上官曦才知道,这薛老爷知道薛公子和她被刑部抓了之后,跑到皇上的御书房了,差点把皇上的御书房给哭榻了,再加上薛公子病发,皇上无奈,只好答应将他们放出来。
“那后来呢?”此时的上官曦正坐在薛老爷对面的椅子上,睁着大眼睛问道。
“后来听说太子似乎看上了那位夜蓉姑娘。”说到这,薛老爷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脸色沉重的继续道,“几个月前,不知为何,这夜蓉姑娘突然被人一丝不挂的挂在了一棵大树上,仵作检验之后,说她是被人糟蹋致死!”
上官曦正端着一盏精致的茶碗准备喝茶,一听此话,茶杯‘咣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就连黄冠道人也目瞪口呆的看着薛老爷沉重的面孔。良久也说不出话来。
当天晚上,上官曦就揣着自己的银票,带着同样穿了男装的玉蝉一起去了丽春园。
丽春园在京城最繁华的那条街上,门外三个大红的灯笼写着丽春园三个字,隔着老远就能看见。
上官曦和玉蝉走到丽春园的门口时,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那里拉客,她们娇滴滴的挥着手中的丝帕,然后将过路的男子一窝蜂的涌进丽春园里。
当然,玉蝉和上官曦也不例外。
一进丽春园,一个二十几岁模样的女子就扭着腰肢走过来,她娇笑道,“呦!公子好生面生呀!莫非是第一次来我们丽春园?”
上官曦扯了个笑容,沉着声道,“我们昨日刚刚来了京城,听说这丽春园里的姑娘长得极为貌美,所以便前来看看!”
“公子可算是来对了,我们这里的姑娘别的不说,若说貌美,这整个京城的园子,也没有哪个园子里的姑娘敢跟我们丽春园的姑娘相比,公子楼上请!”
上官曦笑了笑,随着那老鸨上了楼。
楼上全是小小的雅间,上官曦和玉蝉每每路过哪个房间时,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呻。吟声,惊得玉蝉面红耳赤,拿着一双大眼睛直瞪上官曦。
上官曦则是一副早就习惯的模样,想当初她还没有玉蝉大的时候,就曾瞒着师父偷偷的来过这花楼,所以早就见怪不怪了。
老鸨将她们领到一个雅间前,然后轻轻推开房门道,“公子里面请,奴家这就去找几个貌美的姑娘进来服侍公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