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市,位于西南,是一座历史很悠久的城市。之所以叫做天台市,是因为市不远处有一座大山,山上有一个很大的湖。湖名天台湖。水流而下,滋润着下面的天台市,这也就是这里很早形成文明的重要原因之一。几十年前,人们突然有了一个疑问:山上没有冰雪,这个湖为什么可以流了数千年而不见枯竭,甚至连枯水季都没有出现过。于是人们开始各种勘测。
可是问题就出现了,无论是回声测深仪,还是当时最为先进的多波束测深系统都无法测量出湖的深度。一时间天台湖显得格外的神秘,加上当时的迷信,各种传说,神话迅速在社会蔓延。有人说这天台湖是龙王休息的地方,凡人自然不能测量。也有人说,这湖是通向地狱的,活着的人当然不能了解其深,等恶人死了,他们的魂魄便要从这里飞到地狱去。那时候经常可以听见一些家长对不听话的小孩说:“再不听话,老子就把你扔到湖里去,让妖怪把你这个短命鬼抓走”。最终测量队尝试多种方式都无法测量这湖深度,失望而归,希望在未来有更加先进的技术的时候再来测量。
即使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都无法测量,天台湖深度也变成世界未解之谜。借着天台湖的名声,天台市大力发展旅游业,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游客慕名而来,这也大大推动了天台市的发展。
高大的建筑物就像是一个蛮横的侵略者,一点点地消灭城市边上的瓦房,耕地,并且取而代之。
穿着暴露,脸上画着浓浓的妆的几个女人在有些暗暗的巷子中,有人从这经过他们便要上前搔首弄姿,没人的话便八卦八卦。从明星出轨到楼下卫生巾涨价,什么都谈。不过这段时间他们讨论最多的便是在这里即将修建起来的娱乐城,幻想之后在娱乐城中工作,说不定还可以绑上什么大款,走上人生巅峰。一人笑道像咱们这种工作会绑上大款?能找一个老实人就不错了。
不远处走来了一个青年,女人们瞄了一眼,接着讨论。
青年背着深褐色的书包,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上面写着“天台一中”几个字,青年叫段林飞。在女人怨恨的目光下,段林飞走向一座破旧的二层小楼。四周都是空空的,本来这里是一片贫民区,住最这个城市最底层的人。但是由于这里要修一个娱乐城,周围的房东都先后同意了开发商的赔偿方案,开发商也先后拆除了这些人的房子,但是这一家却是迟迟不肯退让,开出的价格让开发商根本无法接受,便是这座小楼。但是这二层小楼并不是段林飞的,他家只不过是租借在此,附近已经没有这么便宜的房子了。
最近房东还降低了租金,当然,世界不会有免费的午餐,段林飞知道他们无非就是房东让开发商加价的筹码。全家都靠托人力三轮车的妈妈撑着,爸爸走得早,家里还有一个正在上初中的妹妹,段怡。一想到如果房东妥协了,一家人就要露宿街头了,段林飞很着急,但是也很无奈。他也知道世界上没有谈不拢的交易,只有谈不拢的价格。
“嘎吱”
段林飞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一个不太大的院子映入眼帘。一个驼着背,头发蓬乱,脸上脏兮兮的女人正在收拾院中的纸板。看见段林远,女人停止了动作,满脸污垢的脸笑了起来。
“哑姨,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嗯嗯嗯!”女人拿出一个橘子。
段林飞刚打算拒绝,女人便把橘子塞给了段林飞,满意地离开,继续刚才的工作。从段林飞记事开始便认识了这个女人,没有人知道她是哪来的,因为她是一个哑巴,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叫她哑婆,段林飞一直叫她哑姨,平时靠捡垃圾为生,对人却是很友好,从来就没有和他人争吵过。现在这座二层小楼里只有段林飞一家三口和这个哑巴四个人,房东也不住在这里,其他人也先后搬走了。
上了楼梯,最右边的便是段林飞的家,边上散落着各种垃圾,在二楼最左边便是一个发出阵阵恶臭的厕所,这里的居民家中是没有独立的卫生间的。一开门,段林飞便看见段怡在趴在褐色的桌上写作业,长长的头披在肩上。淡淡的光线透过破旧的窗户。狭小的空间竟然挤下了两个床,这个床很特别,就是在砖块上放了几块破木板。
“哥!哥!快来,快来,这道题我不会。”看见段林飞回来,段怡高兴地叫到。
是一道电学的初中物理题。
讲完题,段林飞问道:“今天有人来吗?”段怡摇了摇头,长长的头发也跟着晃动。由于这房子久久不能拆除,施工计划也一直无法实施,开发商不断地与房东磋商的同时隔三差五就会叫人来捣乱。今天扔砖块,明天恐吓。
晚风袭来,疲倦的船儿缓缓靠近温暖的港口。璀璨的灯光点亮了整个城市,看上去很温暖。
段怡再次起身向楼下望了望,黑漆漆的一片,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妈妈还没有回来。
“哥!要不我去外面找找!”段怡说道。
段林飞停下手中的笔,道:“再等等吧!待会要是妈回来了,还要去找你!再说了天台市这么大,你去哪里找?”
段怡嘟着嘴,心里想着哥哥真狠心。
“咦!哥,你这道题是不是写错地方了?”听着段怡这么一说,段林飞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第八题写在了第九题的空白上。段林飞揉了揉额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自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哈哈!原来哥哥也有粗心的时候。”段怡幸灾乐祸地笑着。
段林飞叹了一口气,道:“好笑吗?笑完拿一张便利贴给我。”
就在这时,铁门猛地被打开,强烈的撞击声显得格外的刺耳。就在兄妹俩认为是妈妈回来的时候,却听见:“飞儿!飞儿!出事了。”
“吴姨!”
吴姨和段林飞母亲一样都是托人力三轮车的。
吴姨喘了一口气,焦急地说道“你你妈出事了,快走!”
一辆黑色的三轮车飞快地穿过不太宽敞的街道,后面的人礼貌地留下一句:“,赶着去投胎呀!”。初冬的风就像是一把把的刀子无情地挂在段林飞的脸上,只是他也没有心思去体会,他大概听说了事情的缘由,大概是妈妈被车撞倒了,现在伤势严重,正在天台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肇事者还逃逸了。
“放心!没事的!”段林飞再次拍了拍段怡的肩。
安静的长廊,干净的地板反射明亮的灯光。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