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儿逗乐了,弯腰一点他的额头,“不听话?我就打你!你怕不怕?”
“你才不会呢!”甲央一伸舌头,“我那次听小舅和妈妈在医院里说悄悄话,我妈说你有时候看着挺凶的!我小舅就说: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学着南夜的样子,压低了声音,“白天儿的人善!关键的时候,懂得仗义出手!我记她一辈子的好!”
真的?
还有这种事儿?
她的心里顿时觉得甜甜的!
在商店里转了一大圈,买了二斤“江米条”,半斤核桃酥,还有两个大柿子……甲央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转了半天,咬着手指说,“也不知道这江米条甜不甜?”
这是想吃了?
想吃了还不直说?
这孩子也够有趣的了!
白天儿把油纸包往他怀里一塞,“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甜不甜了?”
孩子乐了,边走边吃了起来……
两个人奔着谭明的宿舍楼而去……
实际上,白天儿是故意要带上孩子的!
毕竟一个单身女人,初次找到陌生男人的家,孤男寡女的,为了免生不必要的是非,孩子跟在身边,也算是个保护伞。
按照地址一敲门……
等了小半天,房门才“吱呀”而开,里面探出了一张清俊的脸,“你哪位?找谁?”
“谭厂长?我找你!”
男人戒备的堵着门,“我没见过你啊!无论是公事私事,到厂办再说!”
白天儿微微一笑……
想打发她走?
没门!
用脚尖顶着门,肩膀用力一撞,下巴点着甲央,“谭厂长,别关门!还有孩子呢!别夹伤了他!”
男人无奈,向后一撤……
白天儿就顺顺利利的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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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通知啊,9月23号书就要上架了!
到时候,就会揭晓南夜意外背后的黑手!
此刻,我心里也不知道是个啥滋味了…
书要收钱了,有人会留,有人会走,以后有缘再见吧!
南夜在山里受伤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女人却正睡得香,命运在同一个时间,却给了两个人不一样的际遇。
白天儿做了个梦……
梦里,男人忽远忽近的向着她笑,抿着嘴角,支着小虎牙,轻声的在她耳边低语,“天儿,我想你……”
她害羞的一低头,就在梦里惊醒了……床边空寂,却听得院子里有人说话。
好奇地站到窗子后查看……
但见门前停着辆黑色的“伏尔加”,车旁站了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指挥着勤务员大包小包的抬东西呢。
那人手指里夹着烟,大概有一米八左右,身形偏瘦,歪着头,习惯性的端着肩膀……
他烟还没吸完呢,就听得有人一声欢呼,唐丽娜疾步从客厅里奔了出去,往那男人怀里一扑,“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次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唐绍军?
男人把拿烟的手举高了,“疯丫头,没长眼睛啊?烫着你呢?进屋去,外面冷,我抽完这根烟就来!”
顺手在衣兜里了摸出了个小盒子,塞到了妹妹的怀里,“給,你要的电子表,真是个孩子,就挑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要!”
唐丽娜嘟着嘴,“好玩啊!新奇啊!咱们学校里的同学,谁能有块电子表?那才叫牛呢!”
“那都是些没见识的人!給他们块‘奥米噶’,她们也不认识啊!少和那些人在一起混啊!回头,她们都往你身上贴,求你办事儿的多着呢!”
他一扫楼上的窗口……猛然见到窗后的白天儿,立刻跨出了几步,等到再看清了她的脸,就明显的带着几分失望,回头小声的和唐丽娜说了几句话,两个人就低着头进屋了。
白天儿也没多想,干脆坐在书桌前,写起了使馆party的企划。
等到杨家母女都出门了,这才下了楼……刚坐在饭厅里喝粥,唐绍军就进来了!
他敷衍的一点头,就坐在了餐桌的对面,拿起了报纸,翘着二郎腿……王淑琴见了,立刻端上来一个小托盘,里面放着热气腾腾的八宝粥,还有两个扒了皮的煮鸡蛋,和四个爽口的小咸菜。
色香味具有……营养也得益。
白天儿偷眼打量着他……肤色略白,薄唇高鼻,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最显眼的是发际到眉梢之间,有一条旧疤痕,长而惨白,給他本来清秀的长相,平添了一股孤傲的森冷。
不同于南夜的酷拽,唐绍军的冷,是那种从里向外的阴冷,金丝边的眼镜在鼻梁上一架,不知道为什么,总给人一种斯文败类的印象。
他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报纸,视线和白天儿对个正着,不冷不热的开了口,声音倒好听,“你叫白天儿?南夜的小媳妇!”
媳妇就是媳妇!
这“小”字……又是从何而论啊?
而且说话的腔调里,还带着满满的轻视。
白天儿淡淡的……人家不客气,她也没必要低着头,“小媳妇?新社会了,不兴说这个!”
唐绍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你懂我的意思吧?没必要抠字眼儿!”
细长的手指敲着桌面,眼神里带着玩味,“以前我就总想,南夜那小子要结婚?怎么也该是三十岁以后吧?就依着他那股儿眼里没谁的架势,找女人最不济也是个医生?教授?或者是个女军官吧?没想到啊……他却早早的在农村结婚了,还把你給带回城了!又放心的安置在家里!真是奇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啥意思?
娶她就丢人了?
把媳妇安置在家里,有什么不对吗?
还有那语气:分明有嫉妒,有仇恨,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自嘲!
对!
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