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常喜探了探女儿额头的温度……心里七上八下的,也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天儿,爹不求别的!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他弯腰给女儿掖了掖被角儿,将声音压得极低,恍如是自言自语,“我就怕……有一天我不在了,没人能照顾你!”
丹尼假装没听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白常喜这才拉熄了房里的灯……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
北风呼啸……
人,渐入了酣然的梦乡……
屋里……老式挂钟“铛铛”地刚敲过两下。
丹尼就翻身坐起……摸着黑,利落的套好了棉袄棉裤,将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三圈儿,只露出了倔强坚定的眸子,顿了一顿,又抓起了一顶狗皮帽子,实实在在的捂在了头上。
她静悄悄的拉开了门拴,大步跨进了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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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南爷:你啥意思?现在还没爱上我?
白天:等着吧!姐又不是花痴,见谁就爱谁?
南爷:你也太狂了吧?
白天:那是!姐啥身份?穿越的女总裁!闹呢?
丹尼低着头回了家……
刚一推开院门,只见白常喜披着棉大衣,双眼里布满焦灼,在雪中来来回回踱着步……他才五十出头,沧桑就在眉角刻下了痕迹,粗粝了的双手,此刻也微微的发着抖。
他是在担心女儿……
一听到门响,他立刻扭过了头,几步奔了过来,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快速地裹住了丹尼,“闺女?天冷!快进屋!”
她飞快的打量了一眼这个不大的院子,倒也不算很寒碜……两间红砖房,窗台屋顶上积满了白雪,烟囱里冒着缕缕的青烟,檐下挂着一串串长长的冰溜子,晶亮剔透的,一眼望过去,倒有些像是童话里的冰世界。
院中空旷,东墙下堆着一人多高的草垛子,沉甸甸的压满了雪,西墙角儿是一间泥砌的小仓库,门口码着长方形的煤坯。
进了正门,一股暖气扑来……迎面是厨房,灶台上的大铁锅里冒着腾腾的热气,墙角摆着大水缸,缸盖上放着舀水的葫芦瓢,扁担和铁桶都立在门后,锅碗瓢盆也都还干净利索。
再往东西看,两间上房,门上挂着蓝底白花的小布帘儿,虽然有些脱了色,却也熨烫的服贴平整……
白常喜将她推到了西间……屋里摆设简单,炉火极旺,炉盘上坐着一个大铁壶,“哧哧”的还烧着水,被褥已经铺好了,炕柜上贴着年年有余的年画儿。
白常喜拍着她的肩,“天儿,快上炕!暖暖身子!啥都别多想!天大的事儿?还有爹顶着呢!”
他边说着话,边俯下身子给女儿脱鞋……已渐稀疏的头顶上,星星点点的布满了白发。
丹尼早在心底认定了……既来之,则安之!
白天儿是回不来了!
换成了她赵丹尼!
这辈子……依旧要活得精彩。
她也没多说话,一盘腿儿上了炕,合衣倒在了被窝里……
白常喜这才欣慰的一笑,“天儿,先别睡啊!爹给你打个蛋花儿汤,还想吃啥不?”
他语气里带着溺爱……一说完话,就起身出了门,眨眼之间,就端上来一碗鸡蛋汤,汤汁浓稠,黄色的蛋花上还飘了一层浓浓的香油,顺带洒了一大把碧绿水嫩的葱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