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一副敬佩的样子。
周靖之所以和王甫如此亲近,并非单单因为自己想依附他,还与他的身世有关。
小时候,周靖的父亲赌博欠债,还不出钱,便将之卖给了洛阳的一位姓张的商人。
在张府,周靖受尽了折磨和虐待,而且,那时他才8岁,但张家的人待他如牛马和随便倾泻的玩物一样。
后来,张家的少爷犯了罪,便拿周靖来顶罪,虽然周靖极力辩解,但无济于事。
因为张家早已收买了处理此案的捕头,所以,面对周靖的辩解,捕头打到他血肉模糊,按下指印为止。
然后周靖进被丢进狱里。
离开了张家这个地狱,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撑就是希望狱里能好一些。
但当他入狱之后,才发现,这里是更深的一层地狱。
在这里,他受到了更多的虐待,还被当成苦隶。每天都有人抢夺他的食物,送进来的常常是一个空盘子。
而后来,王甫打算从狱中挑选一些幼童送进宫中。便捞出了周靖,王甫原本打算将周靖送入宫中,但一件事的发生令他改变了注意。
那就是在无尽的折磨下,周靖再也忍不住了,趁着狱吏不备,偷拔了他的刀,从身后将之杀死。
听到此事以后。
第二天,王甫救下了被绑在刑架上鞭打得奄奄一息的周靖,并在他伤好后,让他去军营当兵为生,还常常照顾他。
对周靖而言,王甫是把自己从地狱拉上来的人,也是真正赋予他成为“人”这一资格的人,对他有再造之恩。
而现在,他终于能完全掌握全洛阳的兵力了,距离自己的野心也更进一步了。所以,他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走下去。
而李膺等人从小舞口中得知窦武被俘之后,便打算离开洛阳,到城外同糜竺他们会合。
因为事已至此,他们也没什么帮得上的了。而且,昨天的行动已经将他们暴露在王甫的视野里了,再不离开洛阳,就有被抓的危险。
但是陈逸却不干了,一听到老父被俘,关了起来虐待,就更加坐不住了。
因此,他打算劫狱,并且希望李膺他们能帮助他。
小舞和诸葛珪也觉得,如果能救出陈蕃,说不定能逆袭。
李膺便说:
“既然大家一致这么想,陈逸你也别心急,咱们再想想办法。”
“多谢先生。”
陈逸流着泪感激的说。
“小舞,君贡,你们和陈逸去刺探一下情况,子方,你就到城外去联系你哥他们,说我们需要协助。”
“好嘞,那我这就出发。”
糜芳没有一点伤心的模样,笑着说。
这让李膺觉得,天真实在太好了,即便在重大打击面前,也没一丝气馁。
而自己此时,心中却感到绝望,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他没有想到,老天爷又再一次站在了宦官那边。
而对他来说,之所以一瞬间便做出这样一个危险的决定。也许只是因为他心有不甘而已,凭什么这次老天又站在了宦官那边,而自己不顾死活也要匡扶朝政,却一点成效都没有。
想着想着,不禁叹了几口气。
监视张奂的小宦官看见张奂从胡广府中出来,便急忙跑回去告诉王甫。
而此时王甫,已经回府了。小宦官又立刻拔腿跑向王甫家去。
小舞和诸葛珪、陈逸分为三个方向刺探陈蕃被关之处,但不论哪里都戒备森严,几乎无处下手。
而陈逸又不能暴露自己,所以就赶紧赶回金市密室,等待小舞和诸葛珪的消息。
虽然小舞轻功很好,但大白天的,怎么也摸不进里面,也只能分析一下外头便回去了。
“大哥,咱们还是快走吧,万一……”
“别说话,喝茶。”
诸葛珪走进一间茶馆,准备在此窥视情况,却听到右边角落坐着的两个人的对话。
诸葛珪偷窥了他们一下,而那两人很快就离开了。
原本诸葛珪想跟上去瞧一瞧的,但鉴于目前有刺探情报的任务,便取消了这个念头。
“一路走来,你就一直战战兢兢,就不能镇静一点吗?要是被发现了,小心掉脑袋。”
“对…对不起,大哥。”
两人行走在极少人的街巷上,往洛阳更里面走去。
“你们来啦?也都清楚情况了吧?”
李膺迎接糜竺等人道,由于没看到糜芳,于是李膺问糜竺说:
“子方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是这样的,我觉得城里危险,就让他待在了城外。”
“哦,这样也好。”
随后,众人便齐聚于糜竺的书房,开始商谈劫狱事宜。
恰逢小舞和陈逸也回来了。
“咦咦咦,这不是小舞姑娘吗?几日不见,又变漂亮了。”
荀敷调侃走进门来的小舞说。
“给我放尊重点。”
小舞生气的说,看见荀敷还想靠近自己,便用手指划出剑刃,斜视荀敷,吓住了荀敷。
“够了,八弟,别玩了。”
荀肃责骂荀敷道。
“抱歉,小舞姑娘,他……”
“没事,我知道他是什么人。”
小舞冷冷应道,然后便走开了。
“多谢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