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转身离开,雅儿看了一眼谭文元,也跟随离去,几个护卫紧跟其后,大门前只剩下了谭文元一个人。
轻轻摇了摇头,谭文元默然叹息了一声,他知道清苑给他行礼的用意,不过是希望他能据实告知赵昆仑,某些特殊的时候,他这样的外人,要比身在局中的人说话要管用。
回到住所,清苑把冬青婉清留下的纸条看了又看,似乎想要从这短短的几句话里看出些什么出来,雅儿站在她的身旁,脸上有些愁绪及不忿。
“小姐,咱们问心无愧,您又何必这样担心呢?”雅儿终于忍不住开口劝说道:“若是姓赵的误解了小姐,那也没什么,您与少爷的病情如今是周伏虎在治疗,却不担心他从中作梗,以我看来,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清苑眼睛盯着纸条没有转开,片刻之后才幽幽叹息:“是啊,我担心什么呢?”说了这句,她缓缓转头看向雅儿,脸上带着些许的迷茫,随即,迷茫消去,眼里闪过一丝清明:“关心则乱,难道是因为……”
她没有说下去,心中却是在嘀咕:“我当日愿意承认这门婚约,或许在当时的时候,一来是因为他能帮我与弟弟,二来,他人不差,潜力无穷,将来弟弟回归蓬莱岛的时候,能成为有力的帮手,大抵当时不过就是因为这两条所以厚着脸皮……”
“我这样的出身,无法选择自己的婚事,在联盟的这些日子里,年轻人之中他算是最为顺眼的,既然与他曾有婚约,索性也就从了他,其实,在我内心里,到底是不是喜欢他,可能……也许那时候是没有的,就算有那么一些,也是很淡很淡……”
“姐姐与他,自然是情谊深厚,听闻姐姐提及他的往事,这才对他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见到人后,或者这份印象就转为好感,不过也达不到喜欢的程度……这些日子的相处,感觉他这人确实不错,嗯,人也长得顺眼……”
清苑察觉脸上有些微微发烫,她虽然平时言辞大胆,经常挑逗得赵昆仑面红耳赤,但事实上却不过是一个未经历情感的少女而已。
此时她所思所想,就如同初涉情感的热情少女一般,所以生出羞意,那也是人之常情,屋里的光线并不是太好,清苑脸上又带着面纱,雅儿当然看不到她脸上的红晕,想了一下轻声劝慰:“小姐,不用多想了,咱们只需把事情告诉姓赵的,他愿听则听,不听那也没法子,咱们不欠他什么……”
以前,雅儿称呼赵昆仑为昆仑少爷,如今却称呼为姓赵的,赵昆仑还在密林试炼,雅儿对他的态度转变他自然不知,说起来当真有些冤枉。
清苑被雅儿打断,心里有些烦乱,站起身来摆摆手:“我回房休息一会,若没有什么大事,别惊扰了我!”
说完,随手拿起放在一旁桌上的纸条,转身走进房间,啪一声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清苑的思路渐渐清晰,禁不住轻声嘀咕:“我……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对他这般着紧了?若不是姐姐的事情,恐怕……恐怕我还自己都不知道……”
平时的时候,对于冬青婉清与赵昆仑单独呆在一起,她偶然会发发娇嗔,风言风语的调戏两人一番,不过在她以为,那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如今想来,恐怕那个时候,她心中就已经微微有些吃醋了——女人若是开始吃醋,那就说明她真正在意了。
到了冬青婉清失踪的事情之后,她这才恍然发觉,似乎,自己对于冬青婉清安危的担忧,还比不上如何对赵昆仑回来后交代的担心,她与冬青婉清相处甚洽,本不该出现这样的差别,唯一能说明的就是,在她心中,赵昆仑的分量已经达到了一种极其重要的程度。
理顺了事情的缘由,清苑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当真是关心则乱,最初的时候她紧张,忐忑,是找不到原因,当想清楚后,这些紧张与忐忑就淡了很多,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纸条,上面的字有些潦草,却确确实实是冬青婉清所写。
她不由生出几分幽怨,轻声道:“姐姐,你倒好,走得那么匆忙,去什么地方,你再怎么也要说一声啊,都是一家人……那人回来,不知要发多大的脾气,唉,等你回来了,我定然要好好惩戒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