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应该是由某种意念所化,不似实体,他万万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效果。
他的精神力因为穴道异变以及如意水,还有月吟诀的关系,肯定是要比其他人强出不少的,因而对于危险的察觉也更加敏锐。此地诡异重重,但陈小志只要坚定心神,很难有幻象让他迷失。
他眼中的双瞳微微旋转,再一看那水塘中的莲花,却哪里还是刚刚那般药气弥漫的景象。
那池塘分明就是一个大深坑,坑中埋葬着一具具早已腐烂殆尽的尸骨,恶臭无比。
不过,在那尸堆之上,却长有一株枝叶,结有一颗拳头大小的青涩果子,果皮如烂掉一样,爬满了一条条白蛆。
陈小志回头,就见自己背后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司马宁三人早就不在了,但他却一直觉得三人就在自己背后,显然是有某种力量干扰到了他的五感。想罢,他隔空掠过,将那青果收入了弥空袋中,此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吃掉会死人。但陈小志不在乎这一点,他有系统在,经过系统配出的药方,对他而言,完全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不管是好药、坏药亦或是毒药,都可以为他所用。
……
“你们在这里等我。”另一头,和尚悟心跟随着陈小志几人迈入了一间厢房。
陈小志在屋里打量了一圈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吩咐了一句。
和尚点点头,与司马宁三人守在了原地。
“我想解个手,先出去一趟。”不一会儿,陈棠似乎脸上有了尿意,有些憋不住了,匆匆言语一句,便夺门而出。
“我跟着吧。”此地凶险,斩一刀有些不放心,也随着走了出去。
一下子,屋中就只剩下悟心与司马宁四目相对。
“前辈,你出身佛门,难道从未听闻过小极乐寺这个名字?”司马宁问道。
“未曾耳闻。”和尚抬起眼皮,看他一眼。
“可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司马宁皱着眉头,“去以恶、坐以空、行以善,乃是修佛三昧。向西而行,有四海净水,其上可瞻大悲,遥望紫金山、花香阁、珍宝树,佛曰功德圆满,方可永登极乐。”
“这里不可能是西天极乐,但想必此庙也与极乐有很大关系。”司马宁脸色恍然,看向已经紧闭双眼,开始咏唱经文的悟心,重色道:“前辈,此地兴许对你来说,是一场泼天大的机缘造化。”
和尚没有应声。
“前辈?”司马宁见和尚不搭理自己,疑惑的喊了一句。
这时,忽见悟心手袖一翻,掌上拖着一个银钵,那钵体在半空中滴溜溜的一转,猛然击在了司马宁的额头上,当先将其打飞数米远,将那床榻生生撞烂。
司马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过了几秒后,上身突然直挺挺的立了起来,双眼空洞无神的盯着和尚。
脸上的皮肉如墙面一样片片脱落。
“和尚……都…该…死!”
他口中发出刺耳尖锐的声调来。
陈小志看向了悟心。
和尚出身莲花寺,应该对于佛门更有了解。
“这不是我所认识的任何一尊佛陀。”悟心也是面露疑惑。
野佛?
陈小志一听,率先迈步走向了那破败的寺庙,他身后的陈棠表情惊慌,犹豫着提醒道:“九哥,我们还是等着四哥和宝君他们来了再说吧。”显然,他是忌惮周围再出现那些神秘黑物,他们一众皇子中,就属陈宝君实力最强。他对陈小志的手段并不了解,本能的还是对十九弟更信任一些。一侧的司马宁凝视着陈小志的背影,眸光阴郁,他已经明白,陈小志是当今羽皇的亲儿子了!
如此大的背景,他根本招惹不起!
他若是敢对陈小志不敬,也许陈小志一句话,他们司马家便不复江湖。
不过,他也察觉到陈小志与一般的皇室子弟不同,起码性情十分平和,俩人有过不少冲突,陈小志却都没有追究的意思。
他也有些想不明白,陈小志为何会是青竹帮的帮主,一切都太奇怪了。
“没事,进去看看再说。”陈小志微微一笑。
“啊?”
陈棠脸色一苦,那些神秘黑物根本难以杀死,刚才那么多的人都死于其手,无济于事,更何况是他们四个。
“和尚,你会诵经不?”陈小志似乎知道前者心中所想,突然笑道。
“自然。”
“那些黑物,应该并非实体,而是由某种强大意念所化的东西。等会它们再出现后,你以内气念动经咒,看看有没有效果。”陈小志回忆着刚刚与神秘黑物交手的一幕,说道。
悟心点点头。
稍许,五人终于走到了那佛寺之下,踏上了一层层已经腐败的石梯。
此时,那寺院的大门已经被人推开,应该就是之前陈棠等人所为,风化严重的墙体上竟诡异的缠绕生长着许多干枯的藤蔓。陈小志一脚踩在了一块木板上,低头一瞧,应该是一块匾额,奇异的是,这木板保留的十分完好,倒是上面的几个字盖满了灰尘。他弯腰将那尘土拂去,入目四个字,小极乐寺。
回头见几人都是一脸木色,显然是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有种很邪异的气息。”一跨入寺院,陈小志感应到自己的身体像是突破了某种薄膜,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
而且让他很不舒服的是,这极乐寺内的空气湿滑,仿佛被粘液裹住了身体一般。
进入院内,五人立马提高警惕,准备应付即将出现的神秘黑物。
但是,周围一片安静,并没有一点影子出现。
陈小志环视一眼,发现寺院的最底层都是成片的厢房,应该是供以往僧侣居住了,院内悬着一口老钟,黑色的杂草丛生。再往上一层,便是一个宽阔的露台,有点像是和尚们迎晨而坐的地方,最上方,则是几座佛殿。顶端便是屹立的古怪佛像了。
“钟还没响…之前我们进来时,那钟自己就响了。”陈棠舔着吐沫,有些畏惧的瞅着十几米外的大钟。
“跟紧我。”陈小志嗅到了一股别样的气息,对几人叮嘱一句,便带着他们在相连的房院中游走起来。期间,几人推门而入,进了几间厢房内,里面的摆设和陈小志猜想的一样,十分简易,桌椅都已经腐朽成渣了,但看得出来,就是出家人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