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看都不看董皇贵妃一眼,道:“皇上,救人要紧,晚点臣妾自会给皇上一个交代。”
明帝沉着脸盯了她片刻,道:“准了。”
映初立刻就快步往房里走。
董皇贵妃还不死心的道:“皇上,她们分明有见不得人的事,没弄清事实真相,怎么能救那个……”看着明帝的脸色,她把“孽种”两个字咽了回去。
皇后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心里气的恨不得杀了珍妃母子,脸上却是一副贤良的样子,道:“救人如救火,事情晚点再查也来得及,珍妃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及。万一真有什么,回头再处置就是。”
“皇后说的是,”明帝道,“你们就先安心等着。”
董皇贵妃不甘心的咬了咬牙,讥讽的瞥了皇后一眼,这个虚伪的女人!她回头看了眼房门,但愿那个孽种已经流掉了,千万别成为承钰的阻碍!
映初走到荀飞星床边,抓住她的手,立刻就滴了几滴灵泉进去。荀飞星的脸色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裙子上都是血迹,肚子里的孩子只剩最后一点生机。
“映初!”昏昏沉沉的荀飞星感觉到映初来了,带着几分绝望的哀求道,“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他,就算用我的命来换都行,求求你救救他!”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正慢慢消失,她拼命的想留住,可是腹部的感觉越来越沉,好像下一刻,她的孩子就会从她身体里流出来。
映初没有时间回应她一句话,又往她肚脐里滴了几滴灵泉,然后用金针加快吸收,胎儿的生机还在消失,只不过速度减慢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一点点的恢复,映初几乎是从阎王手中,硬是将大半个身子都进地府的胎儿拉了回来。
确保母子平安后,映初额头上已经冒出不少冷汗,她的手微微发抖,心里有些后怕,刚才真的是生死一线,她若是再晚来一步,孩子就真保不住了!
仿佛一夜之间,京城里就传遍了流言,声称八皇子朱风擎是被人陷害,根本没有参与那一夜的动乱,七皇子的伤残也与他没关系。
茶馆酒肆里常有书生高谈阔论,主张朝廷应该还八皇子清白,维护与朱黎国的邦交,如此等等。
平叛大军还没赶到前线,北地城池接连失守,北胡趁火打劫,西疆大兵压境,百姓们惶恐不安,生怕朱黎国也打过来,于是那些言论得到了更多人的支持。
祁修慎联合一干朝臣向明帝上奏,力保朱风擎,也得到不少大臣的支持,其中以保守顽固的老臣为数最多。
朝廷中风声鹤唳,映初的日子反而清闲下来了,除了每隔一段时间进宫给皇后看诊,隔三差五去济仁堂跟随何老学医,其他时间就待在府里“养胎”。
到了四月份,祁安茹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她以照顾映初的名义搬进凌云居,平常只在院子里活动,不到必要的时候,一步都不踏出院门。
祁安茹在院子里散了几圈步,看见一只白翅隼落在墙边的枝头上,惊喜道:“哥哥来信了,快去取!”
扶着她的一个丫鬟连忙跑过去抓住白翅隼,取下竹筒里的信笺。
祁安茹正打算拿着信笺去找映初,映初已经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了。
展开信笺,两人一起把信看完,信的主要内容都是问候家中三人,简单提了下自己的近况,最后才稍微提了一下,刚刚结束的一场对战大获全胜,收复了一座城池,叛军退军十里。
祁安茹欣喜道:“太好了!哥哥他们又打了胜仗,说不定他们很快就能平定叛乱,班师回朝了!”
映初笑了笑,战事才刚刚开始,李沧泽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胜的太容易,她反而担心对方耍诈。
“这场大捷的消息传回朝廷,至少能让大家心里安定一点,”映初道,“前几天西疆告急,恐怕很多人夜里都睡不好觉。”
西域很会挑时机,祁长锦率领大军与叛军交锋,正脱不开身的时候,他们突然朝西疆发动猛攻,幸好老国公早有准备,守住了防线,然而也只能被动守城,没有能力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