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心神,面露疑惑的问道:“皇兄,这枚金锭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明帝冷笑一声:“宸亲王,你到现在还跟朕装傻!这枚金锭,还有朕今晚查没的几十箱金银,就是天佑元年,你贪下的四十万救灾银!你把赃款藏在祁国公府,因为那间密室意外暴露,就转移到改建的别苑里!宸亲王,你还真是聪明绝顶,也真是胆大包天!”
李沧泽顿了一下,皇上的话听起来实在太符合情理,换做是他,他也会怀疑。
“皇兄明察,臣弟冤枉!”李沧泽道,“当年灾银贪污案已经证明与臣弟无关,就算出现刻有‘天佑’年号的金锭,也不代表就是那些灾银!再说祁家私藏的钱财,该追究的是祁家的责任,与臣弟无关啊!”
明帝诘责,李沧泽喊冤,大半夜的动静不小,太皇太后和太后都被惊动,一起摆驾到御书房。
后半夜,常顺公公到祁国公府宣旨,传祁家老少全部进宫。
二房的人早就吓得战战兢兢,一听皇上宣召,祁周氏恨不得晕过去,登上马车时,腿都是软的。
祁二爷已经叮嘱过他们,路上又再三叮嘱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任何人都不准说错话,那些金银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按照宸亲王侧妃的吩咐,把箱子运到别苑去,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几人都连连点头。
虽然会因此得罪宸亲王,但是大难时刻,他们只能寻求自保,别的都顾不了太多了!
“父亲,那么多钱财我们真的都要舍弃吗?”祁长生肉疼的不行。
“不舍钱就舍命!”祁二爷脸色阴沉的可怕,这一次他们的损失实在太大了,大到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小周氏不停的捏着手指,一家人中,她的处境是最糟糕的。
若是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意外,她当初就不会提议把金银转移到侧妃的别苑,就算提议了,也绝不会亲自去找侧妃说。现在侧妃肯定恨死她了!
一直等到御林军走的不见人影,祁长锦才抱着映初从树上跳下来。
“皇上果然疑心宸亲王了,”映初唇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这一次,就算有太后护着,宸亲王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祁长锦神色看起来也很放松:“不管皇上怎么处置宸亲王,至少我们祁家把烫手山芋丢出去了。”
没人不爱金银钱财,他看到那些金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拿去装备西疆军,但是此去西疆千里迢迢,路上暴露的危险太大,而且二房之人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说不定反咬他们一口。
现在借皇上之手,把这些金银收缴入国库,然后再想办法弄到手,那便是光明正大的军饷了!
“今晚一点星光都没有,明日看起来要下雨了。”映初看着祁长锦笑,心情愉悦,什么都觉得高兴。
祁长锦觉得映初的眼睛亮的惊人,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要冲破出来,他看得出映初十分厌恶憎恨宸亲王,却不知道原因。
“我们回去吧,”映初道,“过一会儿,祁修慎该派人过来查看了。”
祁长锦带着映初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进了西苑,然后大惊失色的从里面跑出来,飞快跑回祁家。
祁修慎听到探子的回报,整个人都懵了一下,他脸色空白的盯着来人:“你说什么?”
“一伙人闯进别苑,杀了一群黑衣人,劫走了几十只大铁箱!”同一时间,宸亲王府也得到了消息。
李沧泽已经睡下了,他披着长衣走到外间,看着跪在地上的心腹洪兴:“什么别苑、黑衣人?你说清楚!”
洪兴看了眼跟在后面出来的侧妃沐暖晴,迟疑着道:“就是娘娘刚买下的那座别苑,娘娘把别苑交给祁二少爷改建,祁二少爷趁夜运了几十只大铁箱进去,结果被人给劫了。”
沐暖晴一时没想到太多,立刻怒道:“什么人敢在本宫的别苑里抢劫,一定要把他们抓到砍头!”
李沧泽脸色却凝重起来:“箱子里装了什么,查到抢劫的人是什么来路吗?”
洪兴看起来简直要哭了:“有人远远看到金光闪闪的东西,恐怕是金子!那些人劫了东西,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宫,肯定是御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