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被困家庙

“那就立刻回去收拾东西,马上回京!”祁长锦不容反对的道。

祁安茹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忿忿瞪了祁长锦一眼,扭头跑开了。

回到乔姌月的厢房,祁安茹愧疚的道:“月姐姐,对不起,我没说服哥哥。不过哥哥也是担心外面不安全,不然也不会不同意留下的。”

乔姌月脸色不好看,她不惜把自己弄病,就是为了这么一个机会,要是错过了,以后恐怕都没希望了!

“茹妹妹,你再去和祁哥哥说一次吧,就说我真的很不舒服,没法走。”

祁安茹把刚才祁长锦说的话讲给她听,为难道:“哥哥的脾气你也知道,决定的事根本不会改的。我再找他说,他真要把我丢在这里了。”

祁哥哥最疼安茹这个妹妹,不过是说狠话吓吓她罢了,说到底,安茹根本是不想帮她吧!乔姌月心中闪过一抹怨怒,她在祁安茹身上投下那么多精力,真需要她的时候,她却一次也帮不到她!

祁安茹见乔姌月垂着头不说话,似乎很难过的样子,一咬牙道:“好吧,我再去找哥哥说一次!”

乔姌月抬起头,脸上露出笑:“谢谢你,茹妹妹,你这么帮着我,我以后一定会对你更好的!”

祁安茹也露出个笑脸:“月姐姐好好休息,我去了。”

等一离开厢房,祁安茹就垮了脸,有点胆战心惊的去找祁长锦。不过她走到半路,突然觉得脸上一凉,然后一滴滴水落在了她脸上。

“下雨了!”祁安茹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提着裙子就往前跑。

起先只是一滴滴的小雨,很快雨点就变大了,天边有轰隆隆的雷声碾过,大雨哗啦啦的就从半空泼下来。

“哥,雨下这么大,老天都让我们留下呢。”祁安茹不无得意的站在祁长锦后面。

祁长锦望着外面的雨幕,雨下的太大,可见度连两丈都没有。

一个小尼姑撑着伞小跑过来,站在门外打了个揖:“施主,住持让贫尼来问,晚上是否留下用斋饭?”

祁长锦道:“是的,麻烦住持了。”

小尼姑又打着伞跑回去了。

祁安茹也高兴的撑着一把伞,回去把好消息告诉乔姌月。

不用她说,乔姌月看着外面的雨就知道走不了了,祁安茹专程过来告诉她,在她看来就是想邀功。

心里对一个人不满后,再看待她的某些行为,就不自觉的带上负面情绪,恶意曲解。

这一场雨,一直下了两个时辰,天完全黑透了,才慢慢停下来。

用完晚膳后,映初就在厢房里休息,等着看今晚,乔姌月想搞什么鬼。

映初将手指搭在乔姌月的腕脉上,漫声道:“乔小姐说,祁夫人曾经打算给你们定亲?祁公子到适婚年纪时,乔小姐才八九岁吧。祁夫人不想着给祁公子寻一位适龄女子,倒想着让祁公子等上你六七年,这倒真是奇事。”

手下的脉搏跳动立刻加快了。

乔姌月强辩道:“祁哥哥不是被守孝耽搁了么,三年前,苏姨还没病逝时,我已经十二岁了!苏姨想让我们先定下来,但是后来苏姨病重,事情就没来得及办。”

映初也不拆穿她,只笑眯眯的道:“乔小姐的脉象时慢时快,看来身体还真是欠佳。”

乔姌月将胳膊抽回去:“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需要你治了。”

“是吗?”映初道,“可是乔小姐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提到伤心事,我脸色怎么会好?”乔姌月深吸了口气,放软语气道,“映初妹妹,你放过祁哥哥好不好?就当我求求你,你就别害他了!你的出身,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只有我,才能帮他稳固地位,帮他得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你逼着祁哥哥娶你,以后不会有幸福的!只要你答应离开祁哥哥,你要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

映初好笑的笑起来,乔姌月先是打压她甚至要杀死她,现在却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不仅是把她花映初当傻瓜,也将她自己当笨蛋。

“你笑什么?”乔姌月恼怒,她都放下自尊好言相劝了,花映初不领情,竟然嘲笑她!

求人的话都能说的这么居高临下,还一脸被侮辱的表情,乔姌月还真是一朵奇葩。

映初嘲弄道:“你既然生气,自然知道我笑什么,何必明知故问?”

乔姌月气的站起来,眼神中的怨毒几乎漫出来,就在映初以为她要爆发时,乔姌月冷冷丢了句:“既然你执迷不悟,就当我没来过好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杏雨去把门关上,回来就愤愤的道:“乔小姐真是脑袋有问题,她凭什么这么跟小姐说话!一厢情愿缠着祁公子,真是不知羞耻!”

“何必跟那样的人生气,她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莲风道,“只是乔小姐这么一直纠缠不休,总归让人心烦。”

映初则在想着乔姌月临走之前的神情,她若是骂人才是正常,隐忍着没发怒,反而有些奇怪。

到了下午,映初和祁长锦、祁安茹进入祁家祖坟。

祁大爷和祁苏氏作为长子长媳,坟冢建在风水最好的中间地带,两人合葬在一起,纵然生前再多风光,都被一堆青石埋葬在地下。

自从走进坟地,祁长锦就变得更冷清沉默,他跪在墓碑前一点点烧着纸钱,侧脸冷峻,眼睫微垂,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映初跪在他旁边,恭恭敬敬的朝墓碑磕了三个头。

甥女不孝,幼时受舅父舅母教养之恩,却丝毫未曾尽孝膝下,舅父舅母入土多年,却一直未能拜祭。甥女在此立誓,他日一定找出罪魁祸首,以其鲜血祭慰舅父舅母在天之灵!

整片坟地里一片寂静,只有祁安茹一个人的哭泣声,一声声爹娘,叫的人闻之伤心。

映初即使不太喜欢这个被惯坏的表妹,听到她伤心的呜咽声,也忍不住心生怜惜,还有一丝愧疚。

若非她识人不清,被李沧泽囚禁,当初舅母就算病的再重,她也能救回来的,安茹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先失怙又丧母。

三人一直在坟前待到太阳偏西,才带着一身烟火味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