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沿着走廊往前走,荀飞星一路直盯着映初看。
她的目光直白,却不让人讨厌,映初问道:“荀小姐做什么一直看着我?”
“我好奇啊,”荀飞星道,“我之前没见过你的时候,一直在想,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为什么跟我差不多大的年龄,就已经成为神医,创下那么多传说!”
“什么传说,外面关于我的传言,没有几句是好话吧。”映初好笑道。
“总有一些人喜欢乱传谣言,别人那么说你,不过是嫉妒罢了,”荀飞星说,“我就觉得你很厉害,一般人可做不到你的成就。”她说着细数映初身上发生的事,语气十分钦佩。
映初见她说话时眉飞色舞,神情十分生动,不由笑意加深,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直率活泼,毫不矫揉造作的女子,觉得很是新鲜。
荀飞星道:“而且我听祖母说起过你,说你医术高明,沉稳睿智,才不像外人说的那么不堪,让我们家人都别相信谣言。”
映初讶然,当初祁老太君中毒之时,她与荀老太君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仅仅那一次相处,荀老太君就对她如此信任。
“我许久未曾见荀老太君了,她老人家身体安好?”映初问道。
“好,身体简直不能更好了!”提到这,荀飞星突然表情一垮,“祖母现在天天把我关在府里学女则,做女红,还不许我碰剑,都快憋死我了!我一说不学那些,大不了不嫁人,祖母就挥着拐杖追着我打,真是的。要不是这次太皇太后发下请帖,我还不能出门呢。”
映初想象着荀老太君中气十足的追着荀飞星打的场景,忍不住轻笑出声,也只有将门世家,才没那么多礼仪规矩,也才能养育出荀飞星这种性格的人。
两人边走边说,荀飞星对映初是神交已久,映初则十分喜欢她爽朗的个性,两人谈话十分投机,不知不觉的走出了长廊,踏入梅花林中。
有人开口讽刺,其他小姐都捂着嘴娇笑起来,目光盯着映初的脸,似乎在等她露出羞愧之色。
映初只是路过这里,没兴趣理会她们这些夹着酸意的话,恍若无闻的继续往前走。
她不理会对方,对方却不依不饶。
那个涂着斑斓指甲的小姐拦住映初的路,道:“被我们说中了就想逃走吗?你有脸做,还怕被人说吗?”
映初停下脚步,淡淡道:“让开。”
“这又不是你家的路,凭什么要我让开?”那位小姐傲然的抬起下巴,看到周围人都看过来,眼中露出得意的神情,很享受被众人瞩目的感觉。
映初手中捏了一根金针,既然这人喜欢出风头,当众摔一跤,立刻就能让她出尽风头。
“程玫,你又在无理取闹!”突然一声叱喝从旁边传来,“平常欺负人就罢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放肆?”
一名穿着红底黑襟窄袖长裙的少女大步朝她们走来,暗沉沉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她英姿飒爽、气势勃勃,她走起路来不似一般小姐莲步轻摇,反而阔步疾行,举止甚为利落。
叫做程玫的少女哼笑:“我当是谁呢,荀飞星,你不躲在家里学好闺戒女则,就敢跑来参加赏梅宴,瞧瞧你这粗鲁的样子,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害臊。”
映初以前见过程玫,虽然不知道名字,但知道她是程阁老的孙女,荀飞星她却是第一次见,不过荀这个姓不多见,京城最有名的就是荀元帅,料想荀飞星应该是镇国元帅府的小姐。
荀飞星嘴巴也是个厉害的,把腰一掐,冷笑道:“你有这个闲心说别人的坏话,也不先瞧瞧自己什么德性,别以为程家给你藏着掖着,别人就真不知道你干了什么缺德事!破坏自己表姐的亲事,害的表姐羞愤而死,自己倒像没事人一样,在外面逍遥快活!”
程玫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少污蔑我,我根本没做过那种事!”
“有没有做,你心里清楚,”荀飞星道,“要不要我们好好对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