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门打开,映初从里面走出来,头发微微带着水迹,衣服换了一套新的,显然刚才在里面沐浴。
祁长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视线移到映初身上。
乔殊彦心里七上八下,不确定祁长锦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没有说服妹妹请罪之前,他希望真相瞒的时间越长越好。
“祁公子,乔公子。”映初看到他们微微有些意外,房间里水渍未干,不好招待客人,她便请他们去树下的石桌边坐下,“二位来可是有什么事?”
祁长锦和乔殊彦相互看了一眼,都没说话。他们要说的事不好在对方面前开口。
诡异的寂静了片刻后,映初笑道:“既然没什么事,我房中有棋盘,不如我们手谈几局?”
山上出现狼群,惜命的贵人们要等军队上来保护他们下山,所以离开的时间还有一会,她发现房中棋盘,突然起了兴致,正愁没人对弈。
“好。”祁长锦应道。
“我先来。”乔殊彦道。
于是映初先同乔殊彦对弈一局,乔殊彦不敢大意,花映初的城府深,棋术绝不会差。然而尽管他心存警惕,但是下了半个时辰,棋盘上就败相已露。
“我输了。”乔殊彦苦笑一声道。
“还未到最后,乔公子何必急着认输,或许仍可反败为胜?”映初微笑道,乔殊彦心思缜密、大局观强,落子偶尔很奇巧,这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般纨绔。
“输了就是输了,”乔殊彦道,“你技高一筹,再下下去,我也赢不了。”
映初笑道:“乔公子有心事,不然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乔殊彦心中一跳,他掩饰情绪的能力并不差,只能说花映初的观察能力实在是细致入微。
“母亲!”乔殊彦修长的眉毛皱在一起,“这件事你别管。”
“我怎么能不管?”乔夫人一个冷眼飞过来,“兄妹两人为了一个外人吵吵闹闹,房顶都快被你们给掀了。”
她到乔姌月身前,心疼的看着她红肿的脸,又瞪了眼乔殊彦:“你这个大哥当得真好,可真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乔殊彦其实留了力气,但是乔姌月从没挨过巴掌,乔夫人自然心疼。
“母亲,你不懂,”乔殊彦道,“花映初她……”
“花映初花映初,”乔夫人道,“我看月儿说的没错,你还真是被那个狐狸精勾了魂。”
花映初不是好惹的,她迟早会知道真相,说不定已经猜出来了,不趁着现在弥补请罪,真等着她报复的话,妹妹有得大苦头吃。
乔殊彦心里的这些话没来得及说出来,母亲和妹妹一起瞪着他,似乎他再提一遍花映初的名字,就要和他翻脸。
“母亲,月儿她使阴毒的手段害人,你还纵容她?”
“为达目的,使点手段有什么,”乔夫人不以为意道,“就像月儿说的,阴谋诡计、杀人放火,你又不是没做过。你爹在朝堂上,每天都是尔虞我诈、相互算计,后宅里和朝堂也没什么不同,不过是追求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乔殊彦一时间竟无言以驳。
乔夫人又转头教育面露得意的乔姌月:“月儿你太莽撞了,对付一个低贱的小丫头,也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后山出现狼群攻击人,朝堂势必要调查,万一查出什么,看你怎么办。”
乔姌月才不信朝廷能查出什么,再说动手的人是花云初和柳氏,可不是她,“娘,这不是有你在嘛,我才不怕。”乔姌月撒娇。
“行了,少在我面前卖乖,”乔夫人点了下她的额头,“回去给我好好反省一下,殊彦也是关心则乱,你是他的亲妹妹,他怎么可能真帮着一个外人。殊彦有多疼你,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居然说那种话伤人。”
乔姌月低下头不说话。
将一对儿女各打一棒之后,乔夫人将乔殊彦赶出去,然后命丫鬟拿来冰块,给乔姌月的脸冰敷消肿。
乔殊彦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说服母亲和妹妹了,就算强拉妹妹去道歉,也只会起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