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臣女多少要负些责任,长姐有些怨怪也无可厚非。”映初诚恳道,“臣女其实也很害怕,很想躲着逃避责任,但事后肯定会良心不安的。”
太皇太后心里对映初其实是有些不悦,确实这一切都是映初做点心的提议引起的,但映初自己请罪,言辞恳恳,她心里的那点不高兴就散了。罢了,映初又不会未卜先知,何必迁怒她。
“你起来吧,”太皇太后道,“此事怪不得你。”
映初仰头看着她:“那太皇太后可否宽恕长姐?”
李沧泽见太皇太后神色略微缓和,道:“皇祖母,花小姐定是不知情的,否则借她一百个胆也不敢冒犯您。只怕进了慎刑司,也问不出什么来,整个人还会被毁了。皇祖母向来慈悲,就宽恕她一次吧。”
太皇太后冷静下来想一想,便觉得李沧泽说的不错,这个花云初很可能被人利用了,未必知道幕后之人是谁。花云初相貌生的好,宫里面想看她倒霉的人多得是,随便使点手段,就足够让她上当了。
太皇太后到底并不是个残暴的人,有他们俩求情,也就松口了:“把花云初拉出去打六十大板,赶出皇宫,哀家永远不想再看见她!”
至于那个敢算计到她头上的人,别让她查出是谁,否则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哀家累了,你们跪安吧。”太皇太后脸上显出疲累之色,情绪剧烈波动之后,精神看起来有些不好了。
映初道:“太皇太后莫忘记喝臣女配的茶,可以缓解疲累和头痛。”
“哀家记得了。”太皇太后应道。
两人行礼告退,离开了偏殿。
两个宫女上前,将花云初抓住,啪啪啪几巴掌下去,她美丽的脸庞就肿了起来。
太皇太后不喊停,花云初就一直挨打,最后两边脸肿的紫亮,耳鸣眼花,脑袋嗡嗡做响,白眼一翻,终于支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泼醒她!”太皇太后道。
花云初尖叫着被冷水泼醒,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看到怒目而视的太皇太后,花云初觉得不只是脸和膝盖,身体的其他地方也疼起来,她口齿不清的哀求:“太皇太后饶命,臣女冤枉啊!”
“说,是谁指使你的?”太皇太后再次问道。
花云初怨恨的瞪着映初,不死心的道:“臣女说的都是真的,是花映初陷害臣女!她找臣女学做这几样点心,让臣女以为这是太皇太后的喜好。臣女只是为了讨太皇太后欢心,其他的根本不知道!”
太皇太后看向映初,眼中浮现两分怀疑之色。
映初道:“太皇太后,臣女确实向长姐学做点心,却是为了师父何老的生辰,而且学的也不是这几种,太皇太后若有疑虑,可以找何老求证,也可以找花府的奴才审问,臣女前日已经将做好的点心送给何老了。”
“不用求证了,哀家相信映初。”太皇太后疑心稍减。
“多谢太皇太后信任。”映初道,她了解太皇太后,口中说相信她,事后肯定要查证的。
不过她丝毫不用担心,花云初敝屣自珍,把自己的手艺看的很宝贝,她向花云初学了哪几种点心,只有她们两人知道,而在她刻意的暗中宣扬下,府里的下人都以为她学的是另外几种,和送给何老的那几种分毫不差。
李沧泽道:“皇祖母,这一切或许只是巧合,花小姐大概是误打误撞,才犯了皇祖母的忌讳,并不是有意冒犯的。”
太皇太后不相信这是巧合,兔子糕、玫瑰花糕、牛奶椰汁糕,这三种糕点同时出现,怎么可能是巧合!其他两种糕点,虽然让她不喜,但还不至于暴怒,唯有兔子糕,她一看就想起惨死的皇儿,心里痛如刀绞。
太皇太后回想到当时的场景,就悔恨痛苦,当时应该被毒死的是她。彼时她非常受皇上宠爱,皇上狩猎时捕捉到一只玉兔,皇后和贵妃都争着想要,皇上却将玉兔赏给了她。这种殊荣自然引起后宫妃嫔们的嫉恨,便买通了奴才,在她糕点上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