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拉愣在病房门口的雪儿,我这才继续往楼外走去。

“你还有事吗?”我用手接了些雨水,将嘴边的血迹清洗了下。

她没有说话,走近我身边,拿出纸巾想要给我擦拭,我有些抗拒,往一旁倾了倾,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将身子摆正,向地面重重地倒去。

“噗通!”倒地的瞬间,水花溅了她一身,不过她的眼睛却没有看向我,而是盯着从我口袋中滑落的那个药盒:奎尼丁!

她忽然蹲下来,匆忙打开药盒,当发现里面是空着时,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我:“夜,你……”

她说着,便已经泣不成声。

是啊,她是一个法医,一个主任法医师,外人或许看不出来,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呢?况且,盐酸齐拉西酮胶囊和奎尼丁这件事,还是从她那里得知的,她自然清楚地很。

“妈妈她也受够了这肮脏的社会,该休息了。”我看向她身后的大楼,曾经我以为这里救死扶伤,事实却总会让人大吃一惊。

“你走吧,我就在这……这里结束吧。”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她双眼通红的看着我,深情地说道:“我不走,不管你还有多长时间,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从她的双眼中看到了我这狼狈的样子,拿开她沾满血迹的手,我费力地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就当是我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夜,对不起。”她带着哭腔说道。

我自嘲地笑了,笑得满脸都是泪水:“雪儿……我从没怪过你,你不必……不必自责,记住我的话……忘了我。”

“夜,我忘不掉你,即便回忆再痛,我宁愿你变成我一生的遗憾,我也不要忘掉你,我舍不得……”泪水滑进了她的嘴里,让她的话有些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