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再次透过窗户,照亮屋子的时候,我知道,距离半月之期又近了一天。
醒来有一会了,我却没有起身,难道我也放弃自己了吗?我自问道,这一次,我都懒得嘲笑自己了。
笑与不笑又有何区别呢,该来的还是会来,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
侧了侧身,我用右手想撑起来,却发现躺得有些累了,连坐起来都那么艰难,看来并没有哪一个姿势是绝对地舒服,有时候,坐着比躺着舒服,可笑的是,有的时候人只能躺着,没得选择。
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沓稿纸,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给它一个完满的结局,就像医生说的,我随时都有可能就到了结局,谁能替我善待它呢?
我不甘心就这样给它一个逗号,看起来像没人要的孩子,太可怜了。
我艰难地爬了起来,抓起那支笔,拿出了一张新的稿纸,趁我还未失力,再添一笔吧,纸有你。
‘看着门外那张熟悉无比的脸庞,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会来找他,直到她开口,他才反应过来。’
‘“看着我干嘛?不让我进去吗?”她的口气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吩咐:你该给我让道了。’
‘如果你曾刻意放下过某件事,那一定是你没放下。’
‘他终究还是让她进了,也许是他欠她的吧,走的是她、来的还是她,他都只能受着。’
‘她问他:“你是不是恨我?”他没说话。’
‘如果不是生命到了尽头,过去的那些将烟消云散,他真想告诉她:我恨你……’
我甩了甩笔,想要将“我恨你”这三字写清楚,却怎么也写不清楚,我放下了那支笔,它已在纸上奉献了太多油墨,笔芯内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