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闭嘴闭嘴，不说了。

贺狄输完液回房时已经是凌晨。

龚绫睡着了，床头的小灯开着，在她不长不短的头发上落下一片温柔的光晕。

男人缓步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细细看着露在被子外面那张瓷白的脸。

过去，她是长头发，编成森系的辫子，发尾和鬓角有微卷凌乱的碎发，走在大学校园里时，也曾令一众学长惊艳驻足。

那会儿，她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时候，可真像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一旦开口了，怎么讲呢，就有些傻傻的。

她不像首府那些大家小姐一样，总端着，行不摆裙、笑不露齿，装得那么累。

她呀，走起路来像只欢快的蝴蝶，裙摆在风里一荡一荡，还有，在校园的林荫下回眸时，眼底的笑意很浓，阳光跳跃着，俏皮地落在她深棕色的瞳孔里，天真迷人的不像话。

说到底，是他辜负了她。

在她父亲的事情上面，他丝毫没有手软。

她母亲出事后，他也没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陪她。

在她从他母亲手里拿了钱跟他说分手之后，他还一度误会她是视钱如命根本不把跟他的感情放在心上的女人。

这些年，都是他对不起她。

他那么想要弥补，那么想要一生一世呵护她。

她却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在首府那几次，他刻意不做措施，之后一直盯着她，不让她有吃避孕药的机会，就是存了心想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这样做，卑鄙吗？

或许吧，想要拿孩子拴住她，当然有些卑鄙。

但他不后悔。

他愿意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事情负责，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手段是否光明磊落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