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他就赶着大夜出访,只为了在外交上赢取更多的话语权,能给民众谋取到更多的福利。
可是此时此刻,亲眼看着在自己羽翼之下生活得稳定幸福的这些人,都在直接间接地攻击自己,他心里,一定难受到了极点吧。
叶惜伸手环住他的腰,身体紧贴着他,把脸靠在他胸口,柔声道,“你要看的都看到了,咱们回去吧。”继续待在这里,等于被那些话再伤一遍。
男人垂眸,没说话,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冯宣拨了个电话。
那边,冯宣很快接通了,听筒里有些嘈杂,“阁下。”他恭恭敬敬唤了一声。
慕景骁抬眸,视线再次落到专机下乱哄哄的人群里,嗓音冰冷,“都是哪些媒体,摸清楚了吗?”
这帮人,都是便装来的,带的摄影和收银器具上并没有特殊标识,很难分辨是谁的人。
要想拿到切实的证据,更是难上加难。
须臾,那边传来冯宣的嗓音,“人员信息已经全部掌握,等下会发回总统府交由技术部门进行脸部识别处理,估计明天一早就能有结果。”
“好,回去吧,随他们闹去。”他说着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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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蒋家书房,蒋春铭与夏永年都有些坐立难安。
“你派去的人,可靠吗?”蒋春铭喝了口桌上的茶,那茶已经凉了,有些涩,入口微苦。
夏永年眯眸,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握拳,“都不是自己人,谅他们也查不出什么来。想要拉你我下马,哪有那么容易!除非他能拿到漓渊海难的证据,否则,你完全可以鼓动国会的人,对总统私德问题进行弹劾,那他下台还不是早晚的事?你说呢?蒋会长。”
蒋春铭勾唇一笑,久历沧桑的眸中写满狠毒,“呵,他不仁,也不能怪我们不义。”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他会联合国会议员们,连同封家那边的激进派,一起发动弹劾程序。
到时候,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把他们尊贵的总统先生送到大牢里,好好去体验一下被囚禁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滋味。
慕景骁蹙眉,思虑了瞬间,还是对她点了点头,“好。”
在下属眼里,他严厉冷漠,难以接近,在政敌眼里,他果敢狠辣,令人胆颤,但就是这样一个他,面对她时,一颗心却总是这样柔软,忍不住一次次妥协。
她是颗糖,也是场劫,他拿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叶惜绕过来,重新坐到他旁边,头靠在他肩上。
男人薄唇微弯,修长的手指插-进她长发里,揉了揉,“先睡会儿,等会儿走时叫你。”
她点头,满足地窝到他怀里,眼眸阖上,闭目养神。
十一点钟,齐颜开车过来了。
进门后对沙发上端坐着看文件的慕景骁深深鞠了一躬,“阁下,您的专机将在一个小时十五分钟之后抵达首府小机场,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男人点头,食指往唇边一竖,示意她噤声。
之后抱起怀里的女人,起身将大衣搭在她身上,稳健地迈着步子往前走。
齐颜眉眼一垂,这高高抛洒的狗粮,她不想接啊,却被砸了个正着是怎么回事……
她紧步跟上去,小跑着到车旁边,拉开后车座的门,小声道,“阁下请。”
男人点头,“嗯,有劳。”
齐颜汗了下,“这是属下分内之事,应当的。”
总统先生很完美有木有,尊重女性,对女下属向来客客气气,该致谢的时候就致谢,丝毫没有架子。
最重要,阁下宠妻啊,简直宠妻无度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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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