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慕景骁站起身,绕过长桌走到她面前,周身的气息冷得让人直打颤,“夏欣,你觉得我跟你之间,谈得上情这个字?”
他顿了下,笑得残忍,“你似乎从来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夏欣后退半步,不可置信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阁下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这么冰冷,不带一丝一毫感情,眉目之间的漠然彻底将她击溃。
“是你太过高估自己。”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不屑再看她一眼。
身后,夏冰拉了拉夏欣,“走吧,好好在家反省反省!”
“我不走!”夏欣怒吼,猛地甩开夏冰的手,夏冰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一时没站稳,差点倒在地上。
还好,冯宣从后面扶住了她。
前方,总统先生双手紧握骨节森白,显然,他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对夏欣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都是一起长大的,冯宣多少有些恻隐之心,把夏欣往后推了推,冷声道,“若非夏冰与阁下并肩奋战多年,你以为自己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跟阁下说话?
若非你母亲身居国务卿之位,在外交事务上屡建功勋,你以为,你做了这样的事,还有机会来办公厅让阁下跟你浪费口舌?
还不回去!”
夏欣摇头,又哭又笑,“可我始终以为,对于阁下来讲,我跟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为了z国的航天梦付出了八年青春,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阁下哪怕一丝一毫的关注…
可是…在阁下心里,我的努力竟然一文不值吗?”
慕景骁回转过身,那双沉冷的眸子盯着她,“你为国家所做出的牺牲,我一直记在心里,整个z国的国民都记在心里,他们崇拜你爱戴你尊重你歌颂你。
你在测控中心付出的八年青春,我很感动也很感激,但这一切跟情爱无关。
夏欣,清醒一些,不要再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你曾经是国家的骄傲,不应该跟蒋子文那种人混在一起,自贬身价。”
被他凌厉的目光逼视着,夏欣不由得后退了几步,阁下都查到蒋子文身上去了,那爸爸在网上引导舆论的事,他又知道了多少?
——
随园。
总统府司机是下午三点钟来的,按照慕景骁指示,送叶惜和两个孩子去鸿鸣山过除夕。
出门前,叶惜给两个孩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正准备上车,却被慕淮远的车拦在了随园内。
她只得回到客厅里,乖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低着头,准备聆听老爷子训示。
老爷子坐在她对面,许久都没说话,这样的沉默,只让叶惜觉得更加难熬。
半晌,他终于开口了,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巡视了下,对叶惜道,“多带点衣服过去,过两天倒春寒,还有场冷空气,衣服带得少了不行。”
叶惜微怔,老爷子让她多带衣服,什么意思?
她抿了下唇,低声道,“不用了,跟外公和我妈妈一起守过岁之后,景骁会过去接我们。”
慕淮远脸色冷凝了下,眼神落在她身上,“叶惜,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非让我说得明白点是吗?好,我的意思是,你这趟去,就不必回随园了。”
叶惜咬唇,老爷子的意思,她隐隐猜到了。
毕竟昨天他就已经发了话,让她从这离开。
她昨天没走,他一定觉得她厚着脸皮赖在这里不想离开吧?所以才又亲自跑来了一趟,要看着她从这边出去才放心。
“我和景骁…没打算离婚……”她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这句话,说得毫无底气。
老爷子沉默了下,继而冷哼一声,“知道为什么景骁派人过来送你去鸿鸣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