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好奇,就走了过去。
隔着一扇透明玻璃门,之间贺狄与龚绫对面而立。
略显疲惫的男人站在窗口,高大的身躯笼罩在晨曦中,被早上的阳光镶了道刺目的金边,他眯着眼,眸中冷意森然“你跟那个江恪凡,是什么关系?”
龚绫扯起唇角,“贺公子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呢?”
贺狄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双眸瞬间又沉冷了好几分,“就算只是老朋友,也有立场关心一下你的感情生活,况且,那个姓江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他的家庭背景你又了解多少!龚绫,你到底要吃多少亏才会长记性!”
原本在办公椅上坐着的龚绫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眸微红,倔强地望着贺狄,“贺公子跟雷小姐之间情意正浓,何必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你工作很闲吗?我认识什么人,跟什么人谈恋爱,对方的家庭背景如何,有必要向你交代?”
说到雷雨馨,贺狄面色陡然变了,迈开长腿大步走到门口,抬手拉开门就往外走。
叶惜正好到门外的长廊上,贺狄与她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之后冷着脸走了。
办公室内,龚绫瞬间像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跌坐在椅子里,埋头在办公桌上抖着肩膀,许久才扯过纸巾擦了擦脸,抬起眸来,递给叶惜一个笑容。
叶惜也冲她笑了下。
龚绫想起什么似的,提醒她,“明天就是云舒的婚礼了,今晚我们要去顾家陪她,你记得带上小宝,明天给她做花童。”
这种时候,或许只有提一下云舒的婚事,才能让她们心里多少舒服一些。
毕竟云舒结婚是喜事。
叶惜点点头,“好。”
——
年关忙,工作室下班时间相对较晚,晚上叶惜回到家时,慕景骁已经在客厅沙发里端坐着看报纸了。
他跟往常一样,一双深浓的眼睛扫过报纸上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很认真,不同以往的是,她这次进门时他没有放下手里的晚报看她,也没有起身拥抱她,更没有用他那电死人不偿命的低哑嗓音对她说,‘过来。’
倒是瑞哈尼迎了上来,笑着道,“叶小姐,你可回来了,就等着你开饭呢。”
叶惜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双手撑在慕景骁胸膛上,呼吸又急又烫,“别这样…”
男人一双喷火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眯眼看着她。
他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带夏欣出访,只是工作需要,他在她面前放下身段耐心解释,她竟然还是拒绝他!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还是说,你想让别的男人对你这样?”
他大手死死箍住她的腰,丝毫不肯放开,嗓音明明压得很低,却仿佛有千钧重,双目中渐渐升腾而起的怒意那么浓。
叶惜尚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他强势按倒,密密实实压在了大床上。
——
这场狂风暴雨的般的情事,是带着惩罚的,直到将近凌晨两点才彻底结束。
叶惜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慕景骁抽身而起,居高临下站在床边,一双沉冷的眼睛睥睨着她,“距原本商定的婚期还有一段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给你选择的机会。如果跟我在一起真让你觉得这么委屈,我不会再勉强。”
语毕冷着脸从房间走了出去,房门没有合上,有橘黄色的灯光照进来,温暖又绝情。
叶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用被子裹紧自己,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她也不想这样,可是…现在越纠缠,等到她的身份再也藏不住时,她就会越痛苦。
这段日子里,她实在太依赖他了,对她而言,他几乎变成了赖以生存的氧气,离开两个字偶尔在脑海里闪过,带起的都是无边的痛苦。
她裹着被子一夜没睡着,第二天一早就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下楼了。
瑞哈尼给她端了杯茶,“叶小姐,你和阁下怎么了?昨晚阁下怎么睡的客房?”
瑞哈尼担忧地皱起眉,照理说,这种问题她不该问,但相处得久了,彼此就像家人一样,看他们两个人这样,她也开心不起来。
叶惜接过水杯摇摇头,“没事…他感冒了,我最近工作忙,怕被传染了影响上班,所以叫他去睡书房。他人呢?”
“一早起来就出去晨跑了。”瑞哈尼小心回话。
叶惜点点头,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