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心一笑,“你问。”
叶惜四下望了下,偌大的院子里,到处都是忙碌的佣人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以去您书房里聊吗?”
白井心颔首,“好,你随我来。”
到书房之内,叶惜关上门,把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
做了好几下深呼吸,才鼓足勇气看着白井心,“我是想问…当年漓渊海难的事,到底是不是您做的?希望您能够诚实地告诉我。”
楼上客房,慕景骁吃了佣人送来的退烧药,在沙发上眯了两个小时,这会儿烧退了,整个人觉得舒服了很多。
桌上的茶点他没吃,天色将晚,不知道叶惜去哪儿了。
他撑着沙发站起来,因为太久没进食,之前又发着高烧,所以这会儿头有些晕。
他揉揉太阳穴,拉开房门往外走。
走廊尽头,窗户开着,室外微凉的风吹进来,烧得有些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慕景骁走过去,在窗口站定,双手撑在窗台上,准备再清醒一会儿。
手刚落在实木窗框上,就听得左手边那道门里传来一道声音,‘当年漓渊海难的事,到底是不是您做的?希望您能够诚实地告诉我。’
这声音…是叶惜的…
房间里,白井心完全没想到叶惜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有些怔住了。
他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点了支烟,抽了两口之后又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背对叶惜站着,双眸通红,许久,才沉声道,“是。是我做的。”
听到这样的答案,叶惜眸中的泪簌簌落了下来,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慈祥又磊落的男人,“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的亲生父亲害死了慕景骁的父母,命运为什么会给这么荒唐的安排!
她一直以为,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可是现在,他亲口承认了!
从今往后,她该怎么去面对慕景骁……
叶惜不敢再挣扎,老老实实任由他抱着,感受他热烫的体温一丝一丝透过腰上敏感的肌肤传来。
可是,这种热,多少有些不正常。
“你发烧了?”她的手挂在他颈上,借力从他怀里坐了起来,双眸中不自觉就染上了关切。
慕景骁没回她,话锋一转,“趁我出国访问,丢下孩子和别的男人跑来逍遥,叶惜,你就是这样当母亲的吗?”
他这是在质疑她?
叶惜眼眶微红,眸中带着讽笑,“慕景骁,你是这天底下最没有资格问我这种问题的人!”
她当母亲当的如何,不需要他来评判!
没有他的那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小宝,磕磕绊绊也走过来了。
她不觉得自己伟大,爱自己的孩子是每一个母亲的天性,但这样的质疑从他口中说出来,她心口像被撕开一样痛。
男人脸色微变,她倒是很会曲解他的意思…
这几天他在国行程排得特别满,国此时正值隆冬,比青城首府还冷,新一轮流感几乎覆盖了整座城市。很不幸,他中招了,刚刚结束访问就生了病,在回程的飞机上开始发烧,头疼到睡不着,更没心情吃东西。
纵然这样,他仍旧没休息一刻,大老远从首府搭直升机过来,就是想见她一面,她却根本不领情。
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叶惜从他怀里站起来,目光垂落在原木色的地板上,“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说着转身走出房间,重新合上了房门。
楼下。
白井心还在客厅坐着,见她下来,回眸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叶惜垂眸,忽略他这个问题,“他生病了,有些发烧,您这里有备用的药吗?麻烦叫佣人给他送上去一些。”
虽然对他最后那句话很生气,可是,还是没办法对他不管不问。
想到他发着烧,一颗心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法安宁下来。
白井心望着她担忧的双眼,“既然这么关心他,为什么不自己去送?”
“明天就要回首府了,漓渊还没有去,江导说那边是第一取景地,有很多戏份都要在那儿拍。他要去拍一些照片和视频带回去。漓渊有一段峭壁很难走,他带的设备有些多,阿绫他们拿不完,我也要过去帮忙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