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家长的怨气都会撒在他们身上,再好的爱情,时间久了,一对小情人难免变成怨偶。彼此之间有再多爱意,也会被生活的繁琐磨灭,惨淡收场。”
叶惜垂眸,望着他与自己相握的手,沉默了许久,伸手抱住了他。
慕景骁一时被抱得有些懵。
还没做出反应,她就从他怀里退开了,“你文件还没看完吧,我今天有些累,先去睡了,你也不要看到太晚,早些休息。”
他点点头,“嗯,你先睡,我看完马上过来。”
叶惜低垂着眸,转身走到大床边上,掀开被子侧躺在床边上,闭着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脑海里慕景骁刚刚说的惨淡收场四个字不停回荡着,绞得她心口揪着疼。
——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很忙,工作上连轴转导致她暂时没空想太多,心情也没那么紧绷着了。
许良贞的遗体告别式和葬礼是在三天之后,这次,叶惜吸取教训,提前报备了。
早饭后,慕景骁随她从宅子里出来,给她系上黑色厚围巾,把她大衣上的扣子一粒一粒扣好,“风冷,不要在墓园待太久。”
“嗯,我知道了。”叶惜点头,被他握住的手蜷了蜷,缩在他掌心里,有些依恋。
她记得,当年,许良贞与顾寅冬也是很恩爱的,一世夫妻,没想到缘分这么浅,从结婚到许良贞去世,竟然还不到三十年的时间。
想想也是,人这一生,能活多少年呢。
那么多的病痛和意外,更是让很多人都措手不及,这样一想,她和慕景骁能在一起的时间,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能有多少。
这一刻,望着面前她仰起头踮着脚也吻不到的男人,她鼻尖酸了下,手搭在他颈上,柔声道,“景骁,你亲亲我吧。”
慕景骁眸色一深,手腕猛地用力把她带入怀里,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扣在她后脑勺上,头一低,深深吻住了她。
许久,结束这一吻,双目攫住她娇小的身影,“参加完葬仪,我叫人去接你,晚上带孩子们回老宅一趟,结婚的事,我想尽早通知老爷子和老太太,让他们有个思想准备。”
叶惜点头,“好。”
她明白,慕景骁的意思是,先把老爷子这一关过了。
叶惜听完,心口一凉。
目光缓缓落在慕景骁身上,脸色悄悄白了白。
“怎么了?不舒服吗?”慕景骁侧眸问她。
叶惜摇头,“没有…”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她父亲是白井心,是漓渊海难中害死他父母和长姐的凶手,届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他若此时就知道,只怕根本不会说出尽快结婚那句话。
叶惜目光闪躲着,不敢抬眸看他,怪自己明明知道真相还要隐瞒,怪自己太贪心,放不下他给的爱和温暖。
晚上十点半,卧室。
叶惜捧着柠檬茶进来时,慕景骁在房间小沙发上坐着,旁边的矮桌上堆着一摞纸质文件。
给他倒了一杯递过去,“暖气有些热,喝点茶润润嗓子。”
男人伸手接过,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他旁边。
先前翻文件的手落在她肩上,慢慢往下,滑到臂弯处轻轻握了下,“你有没有喜欢的教堂,婚礼主题之类的。”
叶惜抿唇,小心翼翼抬起手与他十指相扣,“哦,原来你坐这儿这么久,不是在看文件,而是在想别的啊。”
她佯装笑他,强压下胸口沉重的心事。
慕景骁抿唇笑了下,“的确是在看文件,问你的这件事,在心里想了许久了。”
叶惜摇摇头,“暂时还没想过,不过我不喜欢政治婚礼,在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里,需要一整天忙着应付那些对自己来说根本不重要的人,不是我想要的。”
如果他与她之间真的会有婚礼,她希望来给他们祝福的都是亲朋好友,彼此可以敞开心扉的那种,而不是政治圈的尔虞我诈、各怀心事。
慕景骁目光微垂,落在她素白的小脸儿上,“我也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人来,但跟你结婚这件事,我不打算办得太低调。”
她是他的女人,他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让政治圈那些曾看不起她的人,必须把她放在眼里,必须对她恭敬有加。
他所能给她的所有尊贵与荣耀,要毫无保留地全部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