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无话可说了,毛笔一挥,‘慕时谦’三个刚劲有力的字便瞬间落在了族谱泛黄的纸页上。
叶惜回身朝她后面坐着的慕景骁眨了眨眼,并伸出手去在背后比了个v的手势。
“搞定。”她小声道。
慕淮远听到了,抬眉瞅她一眼,最终也没说什么,待墨迹干了之后把族谱重新收回去,上楼放回了书房。
慕鸣銮坐过来对她一笑,“还是你有办法,哥和爷爷他们两个人向来是三句话不对彼此心意就要吵架。
以后我哥要是能把你娶回来就好了,你和奶奶就可以一起好好管管这两个脾气臭到不行的男人!”
叶惜抿抿唇没吭声,现在国内形势复杂,就算他真的对她有点想法,也不会选择把她娶进家门吧。
她悄悄回眸看了一眼慕景骁神色,见他正在一幅国画前面站着,跟老太太讨论着什么,似乎并没听到鸣銮所说的话。
——
晚餐上桌之前,慕景骁和老太太的讨论也告一段落了。
他微笑着回眸,看着安安静静坐在沙发里的小女人,见她模样娇俏可爱,顿时双目一深。
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谢谢你…”他轻声道。
“谢…我什么?”叶惜有些诧异。
男人双目中氤氲着浓浓的爱怜,想起方才她对老爷子说的那些话,越看越觉得她聪慧可爱又无比顺眼。
轻轻一笑道,“没什么。”
他在心中暗暗道,谢谢你在我身边。
谢谢你在我护着你的时候,也用心陪伴、维护着我。
谢谢你愿意了解我的家人,并在长辈责难的时候,用最温柔巧妙的办法解决了问题。
谢谢你能够试着融入我的家庭。
这些,已经足够让我欣喜和感动。
老爷子眉一挑,“她现在还没嫁给你,用不着这么护短!”
“跟您学的。”慕景骁回敬了一句。
老爷子脸一黑,“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了!”
看他不承认,慕景骁抿了抿唇,淡淡开口,“您自己心里知道。”
慕淮远对妻子沈云芝的宠爱,远近闻名。
近来,就还发生了一件事,让冯、贺两家的老太太羡慕得不行。
沈云芝这些年朴素惯了,前几天,随便披了件外套就让警卫员陪着去逛街了。
其间看到一支特别喜欢的毛笔,想买回来画国画时用。
当时老太太有些口渴,警卫员下到负一层的超市买水去了,她一个人在毛笔店里转。
因为对传统工艺颇有研究,所以她对这批新上的毛笔特别感兴趣,看得时间长了些。
售货员见她看了一支又一支,却没打算买的意思,眉头不免皱了起来。
不冷不热地假笑着上前提醒,“这位老太太,这些毛笔都是我们厂限量发行的货,每一支笔的价格都在几万元以上,您手上拿的这支,定价是二十八万元,请您看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弄坏了。”
彼时老先生正好经过商场,打了电话来询问,得知自己妻子在里面购物,警卫员跟他说了毛笔店的名字,他迈着大步就进来了。
没想到,正听到那服务员在对沈云芝说酸话。
老爷子当即就不依了,上前去冷冷望了服务员一眼。
而后笑看着妻子,语气中满是宠溺与纵容,“看,你只管慢慢地看,如果等会儿没什么事,就把这里所有笔全部拆出来看一遍。”
这个牌子的毛笔确实不错,不过请的销售人员却差了些。
当年他还给他们开在易州的第一分厂题过字。
厂长说,要送他几支笔,他没要,今儿正好问他讨回来。
老爷子黑着脸回眸看了眼警卫员,沉声道,“马上跟他们厂长取得联系。”
“是。”警卫员鞠了个躬,之后从店里走了出去。
不过十分钟,警卫员就回来了,摊开手掌凑到老爷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