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澪水献祭

果然是世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王顺心里琢磨着。

老远就能听到波涛之声,此起彼伏,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河水的清香。河岸被冲刷的很自然,如一把撑开的扇面,曲折又不乏圆润之美。

越往河边越热闹,各种小摊小贩争相叫卖,在道路旁边的柳荫下面扯着嗓子招呼来往的行人。云菁停下脚步看摊上哗啦啦的小风车,并没有注意到爷爷和哥哥已经走远。

快到河边时,脚下的路都变成了一块块青石铺的,上面还刻着面相凶恶的鱼,看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好热闹的渡口,孩子们都拉好手别丢了啊!”王顺边看热闹边吩咐,并没有回头看孩子。

“爷爷,云菁不见了!”云奇大叫。

“什么?”王顺吓得猛的回过头,哪里还有云菁的影子。

于是带着两个孩子发了疯的找,问每一个见到的人,一直到太阳落山。这可要了王顺的老命,怎么和他们死去的父母交代?他急得用脑袋直撞河边的石头栏杆。

“菁儿啊!小菁你在哪啊?你快点出来吧……”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眼睛呆滞的看着涌动的河水。

两个孩子紧靠着他,一个拍胸一个捶背,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

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天终于亮了,再度去寻找难度就大多了,希望也会很渺茫。

暖熙的阳光,撒在每个人的脸上,人们又开始忙碌的一天。突然有个抱小孩的女子过来问到:“老伯是不是找人?”

“是是是,我妹妹走丢了,大概这么高,七八岁模样,穿……”云奇抢在爷爷前面去告诉女子妹妹情况,他很是着急。

你们跟我来,这里说话不方便,他们跟着她走到一个巷子里,妇人揭开遮脸的面纱。

一双明眸如深秋的寒水,让人不寒而栗,较好的面容却满是颓废。身着宽大的衣裳,用墨色袖衫包裹着熟睡中的婴孩。

“老伯是从外地来的吧?”

“是的,带着三个孩子要去丹阳,没想到发生这种事。”王顺回复道。

“老伯可曾注意到询问时路人的反应吗?”

“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就是发现我还没开口,都直接摆手说不知道。”王顺这一想的确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又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急着找孩子就没多想,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