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副官,吕副官!”他扭头就是一声嘶吼,怒眼圆睁,恨不得吃了谁。
然而,一片硝烟尘埃中,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吕副官不幸被一发炮弹砸中,早已经魂归九天、烟消云散了。
“是你们这两个混蛋!”眼见吕副官没有现身,刘延年眼睛一瞪,一把推开阻挡他的亲兵,伸手就从腰际拔出了那把勃朗宁手枪,“该死的王八犊子,你们敢暗算我?”
“刘督军,不是我们!冤枉啊!”我和吴杰抱头爬在地上,周围满目疮痍,横七竖八全是奉系士兵的尸体。
“哼,不是你们两个还有谁?”刘延年不顾身旁爆炸呼啸的弹片,咔地一声拨开枪机保险,就准备兜头给我们一梭子。“该死的混蛋,给我杀了他们!”
刘延年身后,几个士兵立即将手中枪口对准了我们,唯有黄坚端着一把捡来的汉阳造,枪口斜指向天,扭头看着刘延年,站着没动。
我和吴杰闻听一愣,眼睛瞄向躺在地上的几把汉阳造,就准备绝地反击。
这个刘延年,土匪出生,但此时此刻,绝对不能以正常人理智来考量了,否则,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督军大人,督军大人,不好啦!”正在这时,一个少校营长带着几十人冒着枪林弹雨,从门外旋风般冲了进来。
“马三,怎么回事?”刘延年见自己的特务连长带人冲了进来,内心一宽之后,手中枪往上一仰,噗地一声将一颗子弹打在了我眼前地面上。
“报告督军大人,是直系的人偷袭我们!”马三一脸黑灰,身上的衣服也被炸的到处是洞,看起来十分狼狈。
“什么,是直系的人?”刘延年闻听一怔之后顿时雷霆大怒,“该死的甄破天,原来是你!”说着,他将手中枪往下一垂,暂时放过了我们。
“说,他们来了多少人?”
“报告督军,大约有一个团的兵力,前面已
经和王团长他们接上火了!”
“给我干掉他们,一个也不能放过!”刘延年挥舞着手中的勃朗宁,眼睛血红,看起来十分狰狞,来到上海多少年了,他什么时候被人堵在家门口打了。
然而他还没有叫嚣完,就见外面又是一帮人马从门外呐喊着冲来,手中长枪短炮一阵乱射,挡在身前的人马立即就被干掉了一大片。
“你们是什么人?”刘延年大吼之后迅速往地上一蹲,躲过了凌乱子弹的胡乱射杀。这句话显然问的有些多余,对方都杀进来了,除了敌人还能有谁。
来人清一色的黑色军装,看穿戴装束,因该是直系的人。
“上!”枪林弹雨中,我和吴杰抓住眼前丢弃的汉阳造,就地一滚,双手一撑地面,身体迅速向上弹起的瞬间,手中枪一个单发,干净利落地将一名直系士兵干掉了。
现在情况危急,只能和刘延年这个奉系军阀
同仇敌忾,先干掉来敌再说了。
呯、呯、呯!
刘延年等人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短暂的慌乱之后,迅速就地卧倒,然后以眼前死尸为掩体,依托手中枪,砰砰嗙嗙地和直系的人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