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元的寝室内有一副画,那是用血画成的,王守善粗略得看了一眼,那个画师画的好像是某个战场,不过还没等他细看刘三元就把画收起来了。
他的案几上还放着同样几个纸卷,隔着老远他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味道让他出现了刹那的恍惚,仿佛他又回到了血肉横飞的战场。
“你是何人?”贵人的声音很低沉,脸型圆润看起来慈眉善目,耳垂上的肉很厚,虽然不像刘备一样双耳垂肩,但一看就知道很有福。
“我叫王守善,你呢?”王守善桀骜不驯得看着这个贵人。
贵人没有说话,他很有教养得坐在刘道长招待客人的矮桌边,王守善不喜欢正坐,他盘着膝弓着背,看起来像只缺乏管教的猴子。
道童奉上了茶,茶水里泡着的是红枣,道家一如既往得注意养生。
等刘三元将画收好了重新坐下后,三人一时都沉默无声,看那个贵人不动如山的样子用轰是轰不走的了。
李白和张涛没有跟进来,他们显然是认得这个人是谁的,一个贵人而且还是他们都去过的地方,那眼前这个人多半跟皇宫有关,他留了胡子肯定不是宦官,那这个人不是王侯就是王子。
“你跑来做什么?”刘三元的口气满是不客气。
被抢走了一员大将,任谁都会不客气,但王守善却不管那么多,他要把玊玉从这兵营里救出来。
“刘道长,你应该听说要修一条漕渠将黄河引过来的事吧,你说那条蜃龙会不会沿着水渠游到长安来?”
“蜃龙?”那个贵人好奇得看向刘三元,刘三元立刻恭敬回答。
“是山海经中的一种龙,能通过吐气制造幻象。”
“我要是找到办法能不修水渠也能把洛阳的粮食运过来,你能不能放过玊玉,让她安心跟我过日子?”
刘三元不屑冷笑“就凭你?”
“就凭我。”王守善舔着嘴唇,笑呵呵得说“我要是做到了,你答应我的条件吗?”
刘三元没说话了,他显然在权衡,王守善心安理得得喝着茶,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你叫王守善对吗,现在在哪里任职?”贵人微笑着说,王守善砸吧着嘴没理他。
“怎么想这么久,能不能干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