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善一路哼着歌一路往家走,刚一踏入德贤观的门,就看到玊玉的剪影落在窗上,看样子她正在做针线活。
他忽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当年李隆基在外面忙完了回家看到王菱是何种感觉?
兴庆宫原来跟永和坊一样只是一个坊,当时的临淄王可能还跟别人做邻居,如今他就一个人住在里面了。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今年才十八岁,国色天香的杨玉环陪着他。
李隆基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王守善背着手来到女汤,一边脱衣服一边想,一个能为了女色背叛自己原配,又因为美色连惠妃都舍弃的男人不可靠,他岳父可是助他上了帝位的人,就算是为了表面的体面也不该废了王皇后,这么做会让很多臣子寒心的。
为了惠妃他甚至还杖杀了姜皎,男人不如女人,老女人不如更年轻的女人,甚至儿子也能成为他杀鸡给猴看的鸡,这个人没什么亲情。
用情是感动不了他的,后宫很危险,她既然不想去就不去算了。
确定身上再也没什么血腥味后王守善着上身回到了寝室,那身沾了血的胡服被他放在了厨房,她的那双手适合拿针,不适合洗衣做饭,等以后他们离开长安他要让她真正十指不碰阳春水。
“你回来啦。”玊玉抓着做了一半的衣服有些局促不安得说,就像他们才刚认识。
“怎么不睡觉,在灯下干针线活多伤眼睛啊。”王守善也觉得紧张起来,即便突厥人用箭对着他的时候他都没感觉到像现在这么心慌。
“睡不着,我等你回来。”玊玉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然后她愣住了。
“你想干什么?”王守善笑了起来,将解下来的蹀躞带放在桌上。
“服侍你宽衣。”她老老实实地回答,王守善觉得头一阵阵发晕,似乎又有股热血在往头上冲。
“睡觉吧,我累了。”
仍然穿着道袍的玊玉立刻将卧具拿了出来,就像第一晚他来到道观时一样铺床。
王守善叹了口气,他果然跟净行说的一样永远成不了坐怀不乱的人。
他永远理解不了李隆基,因为他无法理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娶的王菱,他是为了她背后的家族,还是为了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