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善不屑冷笑,韦坚看见了,却当做没看见一般继续说“要让一个人丢官是件很容易的事,人口减少、盗匪横行、治妻不严都可以,日后你要是不想挨弹劾现在就要教会她在人前给你留面子,房宰相曾有一房妒妻,太宗为犒劳他曾赐给他两个美人,卢氏屡辞不受,房宰相就不敢要,即便后来太宗和长孙皇后一同出面说服卢氏都没有说服她,太宗甚至还威胁用毒酒毒死她,卢氏还是没有答应,最后那两个美人没有赐成,但房宰相也在朝野上下留下了惧内的名声,有的人看不起惧内的上司,想要服众可不容易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惧内了?”王守善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像只被激怒的老虎。
“巴蜀的女人哪个不厉害的?她还姓武对吧。”韦坚放下了书,回头笑看着王守善“那可是母老虎中的母老虎啊。”
王守善仔细回忆着,在他印象中玊玉一直是很好欺负的样子,唯一一次生气就是赶他出门,那种感觉很狼狈,她差点代替他的汉人阿耶,成为他这一生中最想杀的人。
“如果我有了别的女人,她会不要我的。”王守善说完就后悔了,韦坚肯定会看不起他的。
“你要教她什么是顾全大局。”韦坚将书放下,坐在了王守善的对面“太宗赏女人给房宰相不只是为了奖励他,刘邦杀了那些跟他一起开国的功臣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他们,而太宗则认为只要控制住了那些功臣那他们就还是能为自己和国家干事的能吏,女人是太宗给房宰相布下的眼线,房宰相有经世之才,深知简政之重要,他当朝时文武官员总共六百四十人,为国家节省了不少开支,可这也造成了权利过于集中,对皇权构成了威胁。老臣们不退,新进士们无可去之处,每年进士只招收七十人可每年仍然至少有两千人来考,咱们朝廷现在的吏治臃肿,流程繁杂要办一件事要很多不必要的人经手,但倘若能将那条通往西域的驰道修出来,则能开辟出一条新的行政区,那些被困在集贤院的校书郎和闲散的官员则有了去处,所以你绝对不能倒下,尤其是为了女人这种小事。”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王守善嘴上谦虚,可是还是很受用,韦坚这马屁拍得实在高明。
“咱们设立了安西都督府,可实际上那里却一直在打仗,西域说是我们的领土却也不是我们的领土,为一块失控的土地咱们投入了太多,那只羊需要一个牧羊人。”
“韦县令这是何意?”
“叫我子金吧,王守善,你的字是什么?”
“父亲说,该叫良行。”
“良行,倘若我助你去江南,你助我登相位可好?”
王守善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韦坚,韦坚保持着谦谦君子的微笑。
“你想当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