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说是魔兵也许更为恰当。”
这话一道出口,众人尽皆悚然失色,就连方才听闻“太易”剑法时都不如现在这般震惊。
“如此说来,你就是要以我等血祭这口道兵。”何自在苦涩道,“若是临死前,能亲眼见到道兵出世,也算死而无憾了。”
“前辈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
对着一一投来的诧异目光,孙寅收摄笑意,平静道:“我是要将诸位作为大阵阵引,以颍川、龙门,汴梁三郡血祭道兵出世。”
“丧心病狂!只是不知你是不是在徒逞口舌之利!”
何自在鲜血溢出嘴边,语气依旧流露出斩钉截铁般的宁折不弯,就如自己手中握的符刀南华一样。
“你要想血祭颍川三郡,除非踏过老夫尸身!”
此番慷慨陈词足以让任何奸佞小人心生羞愧,就连一旁“叛变投敌”的夏某人都颇感动容,敬佩于对方意冲云霄的豪迈气概。
语未落,一袭赤色身影气势如虹般砸来,只是没等罪火星君把孙寅一举拿下,一根手指倏然点在了其额上,登时让方才还来势汹汹的罪火星君当场跪伏在地,无招架之力。
“先天!”
趁谈话拖延时间恢复些许气机的一众先天瞅见此幕,惊诧之余,又是感到一份理所当然。
居高临下望着忍受百般痛苦煎熬,却还执拗挣扎着要起来的罪火星君,孙寅神态冷然,眼底似有一抹轻嘲之意。
“你罪火星君莫不是也要学正道大侠,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一回?”
罪火星君不答,颤颤巍巍起身,从袖中涌出熊熊燃烧几有焚天之势的火焰。
周边被火海涌动包围,孙寅眉梢挑了挑,这罪火星君可不像是个会舍身大义的人,否则也不至于因心里的些许猜忌,便被企图“泼脏水”假冒成无上门的黑袍人轻易挑唆,协同将天缺剑李天河痛下杀手。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罪火星君回望大喝,口中再度咳出殷红鲜血,随后被灼热至极的熊熊火焰蒸发干净,连带着自己被火海吞没。
即便孙寅心中再是不解,罪火星君在气力消散前切切实实地拖住了他一段时间,没人知晓他为何会甘愿作饵,就像没人懂得一个稚嫩孩童如何凭借着一部残缺不全的功法,咬牙忍受了百般煎熬才成就先天。
雄浑一拳猛然捣出,空旷大殿霎时如轰雷炸响,孙寅拂去衣袖上残留的火焰,不甘示弱地轰出一拳,与凌天却扎扎实实对撞了一下。
仅是一合,凌捕头就如断线风筝飞了出去,要是放在往常,他怎样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只不过以他现在风中残烛的状态,能打出一拳已实属不易。
正值此时,一道煌煌浩浩的刀芒紧跟而来,何自在提刀而上,神情专注,满腔热血,所有的怒火不屈都含在这刚硬刀光中!
孙寅且战且退,不与素有刀狂之称的何自在正面争锋,以他现在的情形,只要拖个一时三刻,不用自己动手,就会自行力竭而亡。只不过对方理应不该不知道这点,可偏偏还是不知死活地要榨干自己所剩无多的微弱生机。
稍一深思,孙寅便明白了前因后果,低声笑道:“你们莫不是当真以为我发觉不了你们想的什么。”
“借着攀谈废话藉此拖延时间,得以恢复些许气机,此刻又欲盖弥彰般的不惜油尽灯枯摆出副玉石俱焚的架势……想来是盘算着要让王阳朔使出花间派的镇宗绝学,从而搏出一线生机。”
“打得倒是一手好算盘,只可惜你们千算万算,却偏偏算漏了这么一个人。”
“孙……咳咳……玉佛!
一只手掌穿胸而过,鲜血溅溢染红衣衫,王阳朔转身回望,愕然看着方才还行将就木命不久矣的孙玉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