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也有这份眼力。”夏云升啧啧说着,旋即负着手,语气淡然道,“这种浅显的道理想必是个练武之人都清楚,你觉得她会不明白嘛?她自然不会不懂,只是她与你不同,所以也只能出此下策。”
杜鹏飞先是不解,继而陡然领悟过来,闭嘴沉默不语。
像方乐秋这样武馆出身的与他不同,就算自己再这样不被杜家重视,好歹也算琅琊杜氏的二少爷,武学功法什么的多半不缺。
可方乐秋则不一样,像她这样身世平凡的寻常人家,即无功法秘籍,更无宗门世家弟子年少时的药浴浸泡,打磨根基体魄。想当然的就输在起跑线上,更兼没有师傅教导指明道路,故而多数出身草莽的武夫终其一生,都难以胜过那些武道大宗的嫡系子弟。
感慨劲过后,杜鹏飞突然琢磨回味来,据他知晓,所有加入巨鹿书院的学生都能去摘星楼挑拣功法秘籍,若有修炼上的疑问也能去询问书院教谕先生。既然如此方乐秋她为何要出此下策,用这般会损伤身体的修炼方式。
“老夏,我记得……”
夏云升好似看出了杜鹏飞想要说些什么,率先开口,打断了他正欲道出口来的话。
“与其他书院学生不同,她没有获赠武功心法。”
杜鹏飞摸着下巴,颇为不解纳闷道:“这是什么原因,她该不会是得罪了那个书院先生吧?”
这本是杜鹏飞随口一说当不得真,可谁知听闻此言,夏云升竟是直勾勾地盯着自个,看得他汗毛竖起直打冷颤,鸡皮疙瘩乱跳;不知是因为夏某人的眼神太过“古怪”,亦或者是先前掉到水里的缘故。
“说起来这件事也与你有所关联。”夏云升幽幽道。
杜鹏飞抱着肩膀,如坠云雾之中,一头雾水道:“这关我什么事,老夏你可别啥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啊,要知……”
正待杜鹏飞要出言反驳几句时,陡然回忆起某件事,这件事似乎貌似也许还真有可能跟自己有所联系。
若他没记错的话,貌似在很久很久的以前,仍是个欺男霸女恶少还尚未浪子回头的他,就曾闲着无聊上街打算调戏调戏那个良家女子,谁知不巧正巧地遇上了某个样貌生得娇俏无比的姑娘。于是便口上花花几句。没料到那姑娘性情彪悍的很,竟还反打自己一顿,若非一位书院先生突兀现身,自己恐怕少说得卧床病榻,不能动弹几个月。
那个被调戏的姑娘叫住方乐秋,而那位书院先生则叫做江紫衣。
“该不会是因为得罪了那江紫衣吧?”杜鹏飞小心翼翼道。
“真聪明!”夏云升竖起大拇指,“赞”道。
“这未免也太过嚣张跋扈了吧!”杜鹏飞一拍大腿,面上颇为不忿,为惨遭打压的方姑娘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