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煞老夫!”老人顿时气得浑身颤抖,袖管鼓胀撕裂,青色凛冽罡风缭绕手臂,凝聚成威武狮首状,含愤猛然打出,他竟是不顾在场诸多宗门强者以及杜家脸皮,以臻至九窍的修为向自家小辈轰去。
须臾间,一抹璀璨刀光豁然乍现,从上往下狠狠劈落,把那头凝若实质的青色狮头生生斩成两半。
老人眼神骇然,正欲再度出手,却不料身首交接处骤然一凉,只见名身着青衫的少年提一口雪亮长刀抵在自己脖子上,笑眯眯道:“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我难保会不会一时受惊,失手把你脑袋砍下来。”
没了阻拦,杜鹏飞很快便迈到擂台之上,看着前方神情冷漠抱剑而立的杜天寒,自个先前种种复杂情绪尽数一扫而空,心里竟是有着一股莫名澄静。
仔细一想的话,其实他与杜天寒之间并无什么深仇大恨。
直至娘亲逝世前,自己与他就像寻常人家里的兄弟俩,关系也还算过得去。
可是在娘亲病故之后,两人之间的差距迥别之处就逐渐显露了出来,无论是修为境界亦或者是身份地位。
于是乎,隔阂渐生,一个人承载着振兴杜家的期望,练剑练武如此反复,最后不负重望的成为了那‘太一剑’,力压众多天才俊彦,以弱冠之龄登上天骄榜。
而另一人则声色犬马,整日依红偎翠流连于青楼女子温香软玉中,荒废修为将近十载,也成功的变作一个不学无术,带着恶奴上街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
他也曾思索过,同一个爹所生的为何会有这般差距,是不是仅仅因为他叫杜天寒,而自个却是杜鹏飞呢?
想着想着,他忽然轻笑一声,缓缓抽出挂在腰间的那口剑,低声道:“此剑唤天鹏。”
杜天寒两指按在乌木剑鞘上,先前始终不得见到真面目的长剑轻缓出鞘,他语气平淡,一如既往地说道:“此剑名天寒。”
听着这相似到了极点的话语,杜鹏飞突然咧嘴一笑,手持这口名唤“天鹏”的长剑遥遥对准他,暴喝出声:
“‘河山铁剑’杜鹏飞斗胆请‘太一剑’杜兄赐教!”
一个河山铁剑,闻名琅琊郡被所有人引为笑谈的废物,景国余孽杜家侧室所生这辈子注定不能暴露身份,仅有一窍修为。
一个太一剑,享誉琅琊被世人公认能与江黎分庭抗礼,生母赵氏杜家长子嫡孙未来必定要继承杜家基业,将要突破先天。
这场差距悬殊的对决,结果好似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