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血妖如此大费周章,又是擒获青丘之主,又是佯装救出囚禁在书院后山的妖族,图的到底是什么?”
张清圣身形松垮,坐姿随意,透着吊儿郎当的口气随口问道,他执的是黑子,但就算是初通棋艺的人也能轻易看出,棋盘上的黑子正被白子压制近无还手地步,只不过他似乎对输赢并非很在意。
陈修竹挽袖拈起一枚棋子,缓慢落在一棋子即一星辰的棋盘上,含笑开口:“二师兄,你可还记得老师当年曾做过一件无的放矢之事?”
“你指的该不会是哪部用作掩人耳目的血神经总纲!”张清圣面色古怪,继而猛然捧腹大笑前俯后仰。
“哈哈哈——哈,差点没笑死老夫,你难不成是指,这些血妖谋划重重,就是为了那本老师随手制成的‘血神经总纲’!”张清圣笑的极其夸张放肆,眼角甚至都有眼泪流出。
“然也。”陈修竹微微一笑,算是肯定了张清圣的猜想。
“哈哈哈!”张清圣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泪水,仍是有些忍俊不禁道,“按你这么一说,老师当年闲着没事干仿照真本血神经气息,伪造出来的赝品竟是引起三方争斗的‘罪魁祸首’!”
“老师那时当真只是无的放矢才会制出‘血神经总纲’?”陈修竹状似询问道。
张清圣敛去笑容,少见地神色郑重道:“以五师弟你的意思,是指老师早在几十年前便预料到会发生今日之事?!”
“为何不可。”陈修竹神色淡然,出声反问,“血神经共分总纲、上册,下册三部,其中上册早年便已被束之高阁,收录于摘星楼顶楼上,故而血妖仅持有下册。而血妖亦清楚血神经上册在我巨鹿书院手中,想要虎口夺食无矣于登天之难。此时若是换作二师兄你察觉出血神经最为重要的总纲出世,应当作何选择?”
“额——”张清圣只觉自个竟想不出任何能够反驳的话来,只是机智如他,想当然地转移话题道:“既然如此,五师弟你说那边的血妖应该如何处理。”
陈修竹噙着笑意,答道:“一具分身罢了,若是仅仅为了要迷惑我书院,就让‘血狱三尊’亲身涉险,未免也演的太过了。”
张清圣点点头,继而陡然琢磨过味来,提出自个疑惑道:“既然血妖真实目的乃血神经总纲,佯装解救天妖仅是用来掩人耳目,那为何会暴露出如此多的蛛丝马迹,几乎是快要暴露出所有信息?”
陈修竹悠然自若,微笑应道:“五师兄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张清圣挑眉询问。
“六爻楼。”陈修竹缓缓吐露出三字,面上含笑,仍是那派高深莫测的神棍风采。
“嗯?”张清圣正欲开口问明,虚空似有异象生出,旋即又将视线移到谷湘云所在的那处山谷,神情似有不解。
“那是青丘的小狐狸?只是为何仅有她一人归来。”
“那是因为我嘱咐云升和六师弟去办一件事。”陈修竹含笑解释道。
“五师弟你可真是越来越有神棍风范了啊!”张清圣面上似有蛋疼之意掠过。
陈修竹笑而不语,拈起一枚白子重重落在面前棋盘上。
“是该到收官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