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情势已经发展到让当今天子胡乱出招的地步了。
王睿有些无奈的点点头。
道:“我觉得皇上是有这个意思,他的确在谋划加强地方之权,以削弱朝廷宦官势力的目的。”
蒯良怒道:“糊涂!地方权柄若重,则朝廷不能相制,到时候必然产生诸侯割据,各自为战的境地,这可是春秋战国的再现啊,皇上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昏招。”蒯良年岁已大,此时怒上心头,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了,不由得大骂起来。王睿微微皱了皱眉头,可是倒也没有阻止。
蒯良继续道:“宦官专擅,当从朝廷内部缓图之,哪里有借地方势力清洗中央的道理?若果真行此法,吾恐这天下离乱不远矣。黄巾之乱虽甚,也不过一群揭竿而起的百姓罢了,可一旦地方得重权,那可完全是一群有能力搅乱天下的地方豪强啊?主公,能避免吗?”
王睿也痛心的摇摇头,道:“恐怕是避免不了的,皇上说此言之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是明年,就是后年,反正两三年内必见端倪。”
蒯良道:“何人向皇上献此诛心之计?”
王睿道:“听说是宗室刘焉所献。”
蒯良道:“那主公想怎么办呢?”
王睿道:“我的意思当然是立阻陛下纳此计,如此祸国殃民之策,如何能施之于天下。”
房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极其的怪异。
忽然周瑜道:“恩师,有一句话学生不知当说不当说?”
王睿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皮一挑,道:“但说无妨。”
周瑜道:“既然陛下决心已定,那施行此政就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恩师若此时苦谏,不仅挽不回什么,还有可能失了圣心。皇上年幼登基,久浸权力漩涡,为人极其自负自傲,因此才有宦官专擅之祸。如今陛下,既有意加强地方之权,可见他已经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若我等直意进谏,不仅无法令陛下改变心意,还会受到陛下猜疑,甚至加速陛下的施行速度。”
王睿面若铁石,道:“继续说。”
周瑜微微一顿,道:“不如我们支持陛下的决定,紧跟陛下。到时候,以恩师之才之智,将来荆州之位必不待他人。那时候,即使天下大乱,恩师也有实力为陛下之外援,岂不是更好?”
王睿未答,蒯良却已经在旁边,鼓起了掌,赞道:“好一个以退为进之法。”然后他又看向王睿道:“主公,公瑾之言甚是在理,就目前的情势已无他法可想,主公若不替陛下守住荆州,难道要让荆州成为他人谋私欲之地?”
王睿微低着头,良久才长长叹息一声,道:“也只能这样了。”
屋外寒风呼啸,呜呜的响声为这南疆的夜里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这个冬天,会很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