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匆匆下楼,来到了解剖室的门前,伸手敲门,不知道是不是敲门的声音太小了,无人回应,我便加大地力量“咚咚咚咚……”
“谁啊?”屋里终于有了动静。
我干咳一声说道:“是我,我们队长落了一件东西在这里,让我过来取!”
“什么东西,我帮你取吧!”女实习生说道。她下意识地将我们当成了警察。
“是副手铐”我说道。
女实习生去找手铐了,我透过门缝看到,老医师将一枚解剖刀放在桌旁,正在穿绿色的塑料外套。他在做解剖前的准备工作。穿上了塑料外套之后,他便向着女尸走了过去,将裹尸布揭了起来。
那女尸的脸惨白惨白的,皮肤还在往外渗水,看起来像是在冰柜里冻过,因为解冻,这才会往外渗水,就像是内热流汗一样,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这一幕肯定要吓一跳,老医师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刀尖轻挑,将女尸的衣服割了开来。
不能让他解释尸体,要知道,尸体一被划破,尸气便散了,尸气散了,自然也就无法听尸了!
我冲女实习生喊道:“美女,找到没有啊?”
“没有,你们队长将手铐放在哪里了?”
“美女,把门开一下,我们进来找吧!”
“不行啊,我们正工作呢?”女实习生拒绝道。
“这能有什么事啊!”我说道:“再说了,你也不可能一直帮我们找手铐吧,你师傅那里还需要你帮忙呢!”
我的这句话终于打动了实习医生,实习医生将门打了开来道:“不过,话说在前面啊,你们就在外面找,不许打扰我们的工作啊!……”
实习医生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里屋叫道:“小梅,小梅,你跑那里去了,赶紧过来帮忙啊!”
实习医生来不及与我们多说,便推门进去了,门被推开的时候,就听老医生说道:“她的脖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小梅你帮我扶着一下,我将东西取出来!”
方圆见我回来,问道:“师兄,怎么了?”
我拉着方圆往外走:“咳咳咳,怎么说呢?我刚刚从荆富家里出来,他们家死人了!”
“死人了?”
“死了两个,一女的,一男的,女的不好说,男的很有可能就是荆富!”
“怎么会这样,这,这也太巧了吧?”
特么的谁知道啊!
我与方圆说话的时候,尸体已经从电梯里被抬出来了,留守的警察打开了后车厢,尸体便被塞了出去,车子往外开的时候,被一群老人给围住了,细问之下才知道那四位老人分别是荆富和荆富妻子的父母。
老人的后背还跟着一个小孩,三四岁的样子,还背着书包呢,看来是刚从幼儿园回来。
走出来一名中年警员,跟老人们解释了半天,这才算是将路让开了,装载尸体的车在前,老人和小孩上了后面的车,一路警笛鸣响,疾驰而去。
方圆有些懵:“师兄,咱们要追上去吗?”
我想了想说道:“追上去吧!”
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尾随而去。
警车没有回警队,而是直接将车开去了人民医院。像岑城这样的小地方,警局是没有专门的法医部门的,一般与本地的医院合作,一遇到有查证病理,解剖尸体的事情,都是往县人民医院拉。
见警车进了县人民医院的地下车库,我们也便下了车。说实话,医院里阴气沉重,带着一具尸体去确实不妥,不过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将施加晾在这里吧,这样问题更大!
在处理简和和段时达事件的时候,我就来过人民医院,对于医院解剖室和太平间的位置了如指掌,我站在住院楼的顶层往下望去,就见在几名医护人员的帮助下,两具尸体被推进了一旁的独幢小楼。
那里是解剖室。
然后,警察和医护人员都退出了房间,一把大锁将房门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