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不是问了吗?”
我冷哼一声道:“你的这些伎俩,糊弄别人还行,想要糊弄我,太小儿科了,你用鬼眼摄了孙大爷的心神,自然你想要他怎么答,他就怎么答了!”
听了我的话,孙老太颇觉安慰,喃喃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孙文成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用手遮住了孙文成的眼睛,将他往身体里一推,孙文成便还魂了,因为只是暂时失魂,孙文成很快便醒了过来,他显然是回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冲胡思摇头道:“胡思妹子,我不会跟你走,你的人生已经画上了句号,放下吧,放下吧,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而我,还有很多的责任要去承担,我要照顾月英,我要照顾小婉,我不能跟你走……”
胡思的表情有些扭曲,声音阴冷地说道:“黄月英占有了你的一生,而我,只配占有你半晚上了吗?这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
“承蒙胡思妹子如此厚爱,我深感惭愧,但是!……”孙文成在恢复自我之后,说话的语气与刚才明显有所变化,不卑不亢,不热不冷,他显然已经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是我们有缘无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不该伤害我的孙女儿的,没错,与你相处的日子我感觉很开心,但是,一想到在我开开心心的这一年,婉儿被埋在棺中,不见天日,我便痛苦不已!我问心有愧,小婉何辜?”
孙文成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欠你的,我的孙女已经替我还了,因此,我不再欠你了,你还是早早离去吧,以后若是有缘再见,要是无缘,便各自保重!……”
胡思的眼中含着鬼泪:“事到如今,你仍然如此绝情么?”
孙文成扭过头去,不说话。
“好好好!”胡思的声音凄厉:“这一辈子,一颗真心给了狗,下一辈子,我要做一个无心之人!”说着右手往胸口里一擦,将心摘了下来,随手一扔,大步离去。
直到胡思走远,孙文成也没有回头,他的双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嘴里喃喃地念道:“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孙文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说实话,我也很开心,这短短一年的时间,我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岁月,仅凭一张嘴,几个身段,让无数的山村野老,大嫂子小媳妇泪如雨下……”
“我仿佛,仿佛与你在台上承唱应和……”
被打击了那么多次,孙老太已经自动屏蔽眼前的奸,夫淫,妇了,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孙女的身上。
我却听着有些不对劲,孙文成与胡思的感情先放一边啊,中间还隔着一个孙婉呢,孙婉何辜啊,平白无故地就被死了一年,在胡思看来没有什么,孙文成可是他的爷爷啊,怎么半点打抱不平的心思都没有?反而忆起旧事来了……
也许是这段感情在心里压抑得太久了吧!
“即然如此,你为何不与我私奔呢?”后来听孙文成说起我们才知道,胡思嫁到老刘家的当晚,趁着敬酒往孙文成的手里塞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与她约定私奔的时间地点。
如果孙文成去了,他们有很大概率私奔成功的,老刘家娶妻,做为邻居,孙老太自然要过去帮忙做菜做饭,三个女人煮上百号人的饭菜,回到家里早已经累得不行了!
而老刘因为是新郎官,在唱酒多显得热情的苗地,他不喝醉才怪,一个太累,一个醉酒,沾上床就起不来。这简直是他们私奔的最佳机会,跑到镇上,坐一辆出省的火车,从此就天高海阔了!
但是孙文成没去!
胡思气愤地接着质问道“我约你过墙来会,你为什么又不来?”
胡思虽然与老刘结了婚,但是她并不爱他,与不爱的人在一起,自然怎么看怎么面目可憎了,于是胡思便将老刘头支使出去打工,所谓地叫孙文成过墙来会,自然是老刘出去打工之后的事情。
“我我我……”孙文成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一世,你欠我太多了!”胡思的声音有些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