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年纪还小,看不到那么远,她只想着要回她的身体,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殊途同归的……
但是有一点确是不可避免的,两个老人大吵一场,势必要撕开藏在心中的伤疤,不过我心里又觉得没有什么,像孙文成孙老太这个年纪,黄土都差不多埋到脖子了,有什么隐秘坦白了反而是好事,不然的话,难道带到坟墓里面去吗?
孙文成被孙老太数次逼问,再加上酒劲还没有下去,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额头上青盘乱跳,冲口而出道:“没错,没错,我就是因为不想伤害你而和你在一起的,事实上,与你在一起时,我和胡思已经恋爱一年多了……”
“你终于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孙老太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了:“你与我在一起这么多年,就是因为可怜我!我,我……我要你可怜啊……你给我滚,给我滚!”
孙文成是个很内敛的人,这个念头埋在心里已经半辈子了,一朝吐露出来,他立即就意识到了不对,赶紧温言说道:“老婆子,不管怎么样,咱们都过了大半辈子了,我要是真负心……咳咳咳,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提了好不好?”
孙老太像是没有听到孙文成的话,往下问道:“这么说来,胡思嫁做咱们的邻居,就是故意的,她想和你重归旧好?”
“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了好不好?”
“你说,到底是还是不是?”
女人吃起醋来,不分年纪大小,性格柔和还是刚烈,都是一个德性!
孙文成沉默了一会儿道:“……胡思妹子是找我过,但是我没有答应,我和她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回不到过去了……”
“这个贱人……”孙老太恨得牙痒痒:“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了,这贱人在戏剧团里时就心灵深沉得不得了,不然的话,团里资格老的比她多了去了,凭什么她唱青衣!”
“那是因为她嗓子好!”孙文成争辩道。
“你还护着她,到现在你还护着她!”孙老太更加气愤了:“……你少哄我了,咱们做了三四十年的邻居,真的没有什么?鬼才信你们呢!”
孙文成气得起誓道:“我发誓,我要是和你结婚之后还与胡思妹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孙文成气愤地说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拿出来说个屁啊,胡思妹子人都没了,你还吃哪门子干醋啊!”
孙老太恨声说道:“谁说你的胡思妹子人没了,她就在咱们家做妖呢!”
孙文成眼睛都瞪圆了:“黄月英我跟你说啊,你再侮辱胡思我跟你没完啊!”
“那你还想怎么地啊,为了那个贱女人打我吗?”
“你有完没完啊,谁是贱女人?”
“怎么地,你还心疼了啊!贱女人,贱女人,贱女人胡思!”
“啪!”孙文成忍无可忍,甩了孙老太一耳光,气愤地道:“我和胡思妹子的事情先放一边,她是我多年的搭档,就凭这一件,我就不允许你侮辱她!”
“你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贱女人打我,我跟你没完!”孙老太冲上前去,与孙文成扭打了一起。
如果只是搭档被辱就打老婆,这事儿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孙文成也意识到了这一种,因此孙老太扑上来扭打的时候,孙文成并没有还手……虽然如此,孙老太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人,她揪住孙文成,非要说出个道理来。
方圆要要去劝架,被我拉住了。
方圆满脸的迷惑道:“师兄,孙大爷,孙婆婆都这么大年纪,你就不怕出个好歹啊!”
我道:“先看看情况再说!”我这么说时,眼睛却望向堂屋,因为我发现那里有一双眼睛,也正关注着屋外的情形。
孙文成估计被孙老太拧得疼了,眦牙裂嘴地说道:“老太婆,你有够没够啊,再拧我可翻脸了啊!”
“我就拧,拧掉你这老混蛋身上一块肉才甘心呢!”
孙文成估计是受不了了,一甩手,挣脱了孙老太,怒吼道:“黄月英,早知道你这么泼辣,我当初就不该与你结婚,要不是你怀了咱们的孩子,要不是怕伤害你们母子,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