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咂了咂嘴:“死渣男又在卖弄本事了!走吧,咱们进去瞧瞧。”
凤凰儿暗暗好笑。
棉棉姐最是羡慕那些在乐音上天分极高的人。
如果今日这一曲是别人演奏的,她一定会把世间最美好的词句都用上还嫌不够。
换作渣爹,却只得了一个“卖弄”。
不过,很多时候看人看事都不能只看表面。
棉棉姐对渣爹的各种挑剔各种嫌弃,何尝不是世间的独一无二?
她挽起阮棉棉的胳膊,母女二人一起走进琴瑟居,直接去了音乐室。
音乐室中,司徒曜已经停止了演奏,正趴在小案几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凤凰儿正想迈步上前去瞧一瞧,却被阮棉棉拉住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凤凰儿不要去打扰司徒曜。
这样的场景她实在太过熟悉。
从前她的老师也是如此,即兴演奏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记谱,就怕错失佳作。
死渣男自从升了官,每天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在府里几乎连他的人影都很难见着。
她还以为他不会再像从前那般陪自己玩音乐了,没想到……
司徒曜记谱极快,很快就把方才那一曲全数记录完毕。
他放下手中的笔,转身对母女二人笑道:“方才那一曲如何?”
阮棉棉打趣道:“三爷方才这般投入,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们回来了呢。”
司徒曜笑道:“夫人说哪里话,为夫是怕乐谱记不全,不好送与夫人。”
一面又对凤凰儿道:“悦郡主那边是怎么回事儿,我听谷雨说连袁公子也扯进去了?”
凤凰儿把慕悦儿和袁谟很快就会定亲的事情随便提了几句。
司徒曜恍然:“难怪慕驸马会生那么大的气。”
阮棉棉白了他一眼:“你们这些男人真是不可理喻,生孩子的时候个个喜欢儿子,最终却个个舍不得女儿,见到女婿就跟乌眼鸡似的!”
司徒曜忙道:“夫人莫要错怪为夫,我一直都是最喜欢女儿的……”
一家三口正说话,就听外面有小丫鬟回话:“三爷、夫人、姑娘,长孙殿下来了。”
离开苻府后,赵重熙又是快马扬鞭,用最快的速度朝成国公府飞驰而去。
司徒曜一早被阮棉棉撵回自己屋里后,越想越觉得丢人,索性趁着今日休沐睡了个回笼觉。
结果这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直到未时末才睡醒。
谷雨听见内室有动静,推门走了进来:“三爷,您可算是醒了。”
司徒曜歪靠在床头,用有些黯哑的声音问:“夫人在做甚?”
谷雨道:“今儿一早悦郡主身边的大丫鬟彩雀来了一趟,夫人和六姑娘便去了长公主府。”
司徒曜的眉头微微皱起,又道:“可知是什么事儿?”
“像是袁公子惹了驸马爷不高兴,悦郡主也受了牵连,所以彩雀才到咱们府里求救的。”
惹了慕驸马?司徒曜只觉得有些可笑。
相比自己这个娶了“母老虎”的成国公府三爷,那位做了“母夜叉”长公主驸马的慕家二爷才真是没有任何的存在感。
那假道士袁谟好歹还是皇长孙的师弟,他就算是不高兴又敢把人家怎么样?
更何况人家勉强也算是小郡主的老师,怎么也该有几分尊重。
别人家的事情司徒三爷懒得管,自己家里还一堆事儿呢。
尤其是阿篌那臭小子,昨晚居然敢趁着自己喝醉做出那等事。
实在是……
好吧,他承认儿子做了件大好事,无奈阮棉棉根本不上道。
他想再有个女儿的愿望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司徒曜接过温水喝了一口:“五少爷呢?”
“夫人和六姑娘走后,国公爷派人来了一趟把五少爷请过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司徒曜轻嗤了一声。
父亲还真是不死心。
自从箜儿成了皇长孙的未婚妻,他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拉拢他们一家,更想通过他们一家搭上皇长孙。
可惜他们早已经看透了他的嘴脸,怎么可能受他拉拢。
想来父亲也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趁这次阿篌回京,便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可惜他老人家注定又要失望了。
阿篌那小子乍一看就是个愣头青,其实精得跟个猴儿一样,父亲如何能算计得了他。